樹枝有了搖擺的弧度,來往也能看到有人搖着蒲扇走過。
陸漫拿着一張紙條,紙條上寫着地址。
她去到公交車站,上了一路公交。
陸雪去的地方在江邊,與陸家在涼城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但不算是太遠,坐車一個小時左右便能到。
等到陸漫下車的時候,天已經更晚了。
夏天天黑的晚,天邊的晚霞折射出耀眼的彩色。
陸漫沿着江邊走,最後在一家小巷裏開的大排檔找到了對應的地址。
當時她已經有些奇怪了,陸雪身爲陸家人,雖然不是什麼頂級豪門,至少也算是個上流人家,她一般不會來這些地方喫飯的,她母親也從不允許。
但陸漫沒有多想,找了過去。
大排檔的老闆一聽說她是來找陸雪的,便停了手上的活,親自帶着她朝後面的小院走去。
結果她剛走到後面,脖子上便一陣劇痛,被人敲暈了。
陸漫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的嚴實。
正當她害怕的不能自已時,她看到了坐在對面的妹妹陸雪。
陸雪出門時的確做了打扮,才高中畢業但化妝水平已經頗爲不錯,本就清純的臉上顯得更加精緻和憐愛。
陸漫不解的看着她,但是沒法開口,因爲嘴巴也被捂住了。
陸雪知道她在疑惑什麼,只是笑笑,然後拍了拍手。
狹小的屋子房門被打開了,有三四個年紀穿着不入流,表情也流裏流氣的男人進了來。
這些男人身上帶着股油膩的氣質,只是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陸漫睜大了眼,以爲陸雪要對她做什麼。
但沒想到陸雪嗤笑一聲,笑着讓她放心,今天讓她過來,只是爲了讓她配合演一出好戲。
於是接下來,在陸漫震驚的眼神中,陸雪讓那些人撕開了她的衣服,撥亂了頭髮,臉上的妝也用水抹花了。
幾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從一個精緻的大小姐變成一個衣衫襤褸仿若受盡了欺負的女人。
那些人看在陸雪身上的眼神也很下流,但是忌憚着什麼,言語上調笑兩句,一直沒有做什麼。
陸雪弄亂自己後,便一直看着時間。
直到又是半個小時,外面徹底黑下來後,小屋子裏的燈亮了起來。
昏暗的燈光映襯的屋內更加凌亂與不堪,雜亂的地面,到處都是灰塵。
陸漫被捆着丟在牆角,面前便是灰撲撲的牆面,還有正在網上來回交織的蜘蛛。
她嚇得要死,根本沒有腦子去想陸雪到底要做什麼。
正當她瑟瑟發抖時,陸雪突然起身,說時間到了。
然後其中一個小混混便徑直朝陸漫走來,在陸漫睜到極致的眼眸中,冷笑了一聲,將陸漫丟到了後面的小門,用幾個大箱子攔住了她的身影。
他將陸漫綁在一根木桌腿上,加上手腳都被束縛,陸漫精疲力盡,動都沒法動一下。
她被扔到後面之後,聽到了一聲脆裂聲,好似是手機被摔碎的聲音。
隨後陸雪便開始小聲的抽泣起來,然後便是小混混撕開衣服的裂帛聲,夾雜着幾聲不入耳的辱罵。
陸雪的哭聲越來越大,似乎在死命的掙扎,而撕扯衣服的聲音也越來越刺耳,時不時傳來嘭嘭東西落地的聲音。
就在陸漫也以爲陸雪在被那些混混侵犯的時候,突然轟然一聲響,大門被踹開了。
一道低沉好聽的男聲低喝了一聲:“陸雪。”
陸漫因爲這個聲音愣了下,還沒等她多想,外面便是一場大亂,屋子裏很快一片狼藉,沉寂下來後,只剩下混混們的一片哀嚎。
陸雪的哭聲小了很多,正在憐弱的抽泣。
她哽咽了喊了一聲:“寒哥。”
“沒事了,沒事了,我來救你了,不要怕陸雪。”陸漫聽到那道好聽的聲音很溫柔的安慰着陸雪。
然後他問道:“是誰要害你,告訴我,我決定不會放過他。”
陸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出了一個讓陸雪至今都覺得匪夷所思的答案。
她說:“是、是姐姐。”
陸雪的語氣裏帶着無盡的委屈和難過,甚至說完之後便哀求道:“寒哥,你不要找姐姐的麻煩,她肯定是一時糊塗了纔會這樣做,你不願意娶她所以她生我的氣,我可以理解的。”
“何況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我、我沒受什麼傷。”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去,哽咽了一下。
“那是因爲我來得及時!”低沉的男聲帶着怒意,雖然依舊好聽,陸漫的身體卻如同墜入冰窖般,沒了半點溫度。
隨後,是腳步聲響起,只有一道,應該是那人將陸雪抱了出去。
陸漫已經清楚那是誰了,那是她的未婚夫薄夜寒,而他抱着的,是她的妹妹陸雪。
陸漫迷迷糊糊的來,迷迷糊糊的被綁,直到那時才反應過來她的妹妹是要做什麼。
令人毛骨悚然的心計,讓人難以置信的惡毒計劃。
陸雪狠,不但對陸漫狠,對她自己也狠。
那些混混都是附近找來的,一旦中途有什麼意外,有人起了歹心,又或者薄夜寒沒有及時趕到,造成的都是難以挽回的後果。
但陸雪偏偏用她自己賭了,並且賭對了。
陸漫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被人解得綁,怎麼回的陸家。
只知道回去兩天之後,薄氏那邊傳來消息,稱無論如何也絕不會娶她。
然後她收到了陸雪讓下人送給她的幾張照片,那些照片裏,赫然是那天她出現在江邊那家大排檔的監控攝像。
而所有的混混全都一口咬定了是她買通他們,花錢僱他們強.暴陸雪。
至此,陸漫百口難辯。
其實當時才十幾歲的陸雪製作的計劃並沒有那麼嚴密,若是要認真追查,是可以查出真相的。
只可惜,薄夜寒單憑陸雪的名字,便完全信任了她嘴中的話。
而陸漫也被冤枉至今,這麼久過去了,想調查就很難了。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