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付遙搖頭,這些飯菜喫在嘴裏宛若味同嚼蠟,“我喫飽了。”
應長決放下碗筷,聽見她說:“長決,你忙,不用花時間陪我。”
曾經的應長決,不會分心於男女之情,他心裏只有事業。
而以前服用丹藥的她,真的是非常懂事!
應長決盯着她,他的遙遙還是那麼乖巧懂事,他伸手覆着她半張臉,“之前是我忽略了你,以後不會了。”
付遙:“……”
她心底陡然升起不安,短暫性僞裝倒是沒什麼,可要一直這樣,付遙受不了。
不過,還真是害怕什麼來什麼。
應長決淺笑着說:“我最近都沒什麼事,就在家陪你好嗎?”
付遙:“……”
大可不必!
見她表情微僵,應長決拂過付遙耳畔的一縷髮絲別在耳後,指腹帶着涼意摩挲她的耳廓。
他問:“遙遙,你不喜歡嗎?”
應長決的臉色看不出什麼問題,溫柔得讓人沉淪,可是,付遙卻從他眼裏看到不悅。
“當然喜歡。”付遙說着違心的話:“你能留下來陪我,我很開心。”
“開心就好。”
應長決將人抱入懷中,掌心覆着她的後腦勺,“遙遙,以後只有我會陪在你身邊……”
應明昇沒資格橫插在我們之間。
他會一點一點將應明昇從她心裏拔除。
按照應長決給她安排的記憶,付遙現在應該處於中槍康復後階段。
夜幕降臨,付遙沒什麼胃口,她洗漱完躺在牀榻上,偌大的房間風格偏冷,就像應長決的爲人與性格。
應長決洗完澡出來,掀開被褥躺進去,他伸手把人撈進懷裏,把玩着付遙的髮絲,“怎麼還不休息?”
“不困。”
“有心事?”應長決攬着她肩膀的手微緊。
他身爲最高指揮官,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習慣把所有事掌控在手中。
他不喜歡付遙脫離他的掌控,猶記得上次發生這種事,是他把生化源植入付遙體內,她恢復後卻忘了他,甚至爲了逃走,不惜撒下彌天大謊。
她狠心的拋棄他,逃到外面去。
他爲了找到付遙,跋山涉水,走過很多地方。
終於在預測到第一次喪屍潮爆發的時候,找到了付遙。
她當時就像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小叫花子,渾身髒兮兮的很狼狽。
爲了讓她降低防範,他也把自己弄得卑微。
付遙搖頭,“沒有,就是睡不着。”甚至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還特別亢奮。
就像她生來喜歡黑夜。
“那我陪你說會話怎麼樣?”
“嗯。”
“你想聽什麼?”
付遙其實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說。
但應長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也只能隨意扯了些話題,跟他硬聊。
應長決說話時不疾不徐,音質很好聽,但他邏輯太強,前後回答得天衣無縫,讓人找不出什麼破綻。
當真是個謹慎的人。
後半夜,付遙睡着了。
夜晚皎潔的月光灑進室內,留下一層淡淡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