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包完了吧,多的咱們可以送師父、村長家和崔福嫂子家。”
師父一個人,定然是懶得做這些。
至於崔福嫂子家,每每他們去肉鋪割肉,總會多給他們些,待他們很是親熱,傅胭想着也得回饋着些,常來往。
傅胭:“你還有別家想送的麼?”
蕭烈想了會兒,搖搖頭。他們往年也是清清冷冷的,忙於生計只和村長家走得近,其他村裏人多爲點頭之交。
孫世春家還是在傅胭來後,因上次請他們殺豬後,她與崔福嫂子常走動,才親近了些呢。
傅胭:“那便先定這三家吧。”
三人通力合作,直忙到了晚上才把所有糉子都包完了。
統計了一番,蜜棗糉子有四十八個,花生糉子有五十二個,鮮肉糉子有四十五個。
傅胭從糉子裏分撥出三份,三種餡料各五個的是給師父;各六個的要送去崔福嫂子家;各十個的則是村長家,他家人最多。
傅胭將要送給師父的糉子先放好,指給蕭烈看:“你明兒上山記得帶去給師父哦。”
蕭烈猶豫:“會不會太多了?師父就一個人,村長家還有別的人家可能也會送的。”
“不多不多,每種就五個,咱家包的糉子也不是那種特別大的,能放幾天慢慢喫。”
“那我明天提過去。”
“嗯,其他兩家我送去就好。”
快到端午了,傅胭想到往年節日,城北運河裏會賽龍舟,她也曾隨趙府一起去看過熱鬧,不由詢問蕭烈:“阿烈啊,端午那日城裏會賽龍舟,咱們那天也都去瞧瞧熱鬧吧。”
這次她要湊近河邊,好好的欣賞一番,而不是伺候在那高樓包房內,遠遠地才能從窗戶裏撇上兩眼。
看她有興致,蕭烈自是沒有不答應的。
且媳婦兒近日忙於刺繡,也該歇歇了。
傅胭興奮地規劃:“咱們中午喫過了飯就去城裏,早點佔個看得清晰的落腳地。叫上師父一起吧,晚上咱也在城裏喫頓飯再回來唄。”
蕭烈無奈:“師父那,我可不敢保證能說動他。你知道的,他不愛出門。”
傅胭:“你先問問!師父若真不願意出門,那你便請他中午來咱家喫飯好啦,我做頓豐盛的,畢竟是過節日嘛。”
蕭烈:“好,聽你的!”
**
第二天,蕭烈就提着糉子和弓箭上了山。
果然不出他所料。
孫長明拒絕了和他們一起出門。
“你們自去玩就是了。那日人頗多,你們注意看好阿簡,莫讓柺子有可乘之機。”
“師父你若真不隨我們去,那便中午來我家一塊用飯吧。阿胭說要做頓大餐呢。”
孫長明點頭,傅胭的好手藝他也是承認的。
低頭看了看徒弟遞來的籃子裏滿滿的糉子,他有些疑惑:“怎拿來這麼多糉子?長庚哥早上也給我送來了幾個。我嚐嚐味就好,太多了。”
“您留着慢慢喫,我家包的不大,兩口就能喫完一個了。”
蕭烈:“阿胭今年包了蜜棗、花生和肉的,那肉糉真的絕了!您先喫喫看,好喫家裏還有。”
另一頭傅胭先送了村長家再去找崔福。
孫世春和兒子們出攤了,崔福今兒一個人在家忙活,沒想到傅胭居然會給他們送糉子。有這份心,她就很開心了。
“我家也包啦,咋還能收你家的呢,快帶回去!”崔福一邊推拒着傅胭的籃子,一邊還往裏裝自家包的八寶豆糉子和鹹蛋黃糉子。
傅胭笑着攔下崔福:“嫂子,你不要我的,怎麼還讓我往回拿呢。要不這樣吧,咱倆家就當互換個口味。”
崔福看着當下的情形,也放下手笑開。
二人坐下閒聊了會兒,崔福還想留傅胭在家裏用飯。
傅胭婉拒,只言家裏阿簡還等着呢。
送走了傅胭,崔福繼續收拾家裏,打草餵豬。等天兒都黑了,才恍然晚飯還沒做。
家裏三個漢子,忙碌一天經不得餓,等她匆匆到家,爺仨已經取了糉子煮了喫上。
大兒子孫啓力喫的是肉糉,兩口就包下,連稱好喫!又從盤子裏挑了個繼續喫。
小兒子孫啓壯喫的是蜜棗的,甜滋滋的也不錯。但聞到肉香,又看他哥喫得滿足,忍不住湊過去咬了一大口。
他嘗一口,不禁虎目圓瞪,原來肉糉是這個味兒麼!肥瘦相間,勁道流油,賊香!
孫啓力看糉子被一下子咬去大半,嫌棄地推開弟弟還想咬的大嘴:“自己不會剝新的麼?”
孫啓壯立馬喫完手裏的,再伸手去盤子裏挑選。
見她娘回來,孫啓力舉了舉手裏的肉糉:“娘,這是誰家送的,真好喫。咱家今年也包肉糉吧。”
“蕭烈他媳婦送來的。真有那麼好喫啊?”
孫啓壯忙着喫,只點點頭附和。
孫啓力:“娘,還有麼?”
“就那一籃子,人好心送了些,哪能喫完還上門要?!”
聽崔福這麼說,孫家幾人頓時放慢了速度,細細品味。
好東西喫完可就沒了。
孫家喫得捨不得,蕭家倒顧不上這美味的糉子了。
蕭簡現在全副心神都在她嫂子從那烤爐裏端出來的一盤盤點心上。
個個都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卻個個精緻美味。
天天浸泡在這奶香氣裏,他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米缸的小老鼠,這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傅胭一一試做着糕點,預備端午那日進城時帶去給布莊的李婷。
李娘子也是見多識廣的人物,多少好物想必也是見識不少。
傅胭親手做的糕點,勝在這心意和新意。
另一方面,她也想先給李婷嚐嚐,藉此爲跳板,將糕點推薦賣給正滿城尋新奇壽禮的汪大公子。
汪家也算是這本地的世家了,累世經營,人脈甚廣。若能借此機會先宣傳開糕點的名聲,日後開鋪子也就不用愁客源了。
傅胭有信心,只要嘗過了她家的糕點,回頭客不成問題。
刺繡、糕點,兩件事忙得傅胭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