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季縈時的感覺是窒息性的,像疾跑了一千米時的心悸。
不笑寧提示性的掂了掂手裏的衣服,說:
“他啊,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祁朗這下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有些尷尬的迴應道:
“他一貫那樣,估計等會兒就回來了吧。”
見他的樣子,不笑寧難得的升起一絲惡趣味,狀若無意的問:
“季縈走了吧?”
聽到那個名字,祁朗的手不自覺的一緊,呼吸窒住了一瞬,瞳孔收縮望向了他。
“我剛撞見她出來,你們前後腳的,一個小區怎麼不一起回去?”他的反應太明顯了,不笑寧就緊緊看着他的臉,不放過對方面上的分毫表情。
那絲不對勁又浮出了水面,祁朗飛快的抓住了那個念頭。
他面色恢復如常,低下頭望向地面,把話問了出來:
“你和季縈,好像關係不錯?”
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雖說祁朗是個聰明人,但不笑寧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他逮住了紕漏。
氣氛陡然僵持起來,雖然兩人沒有對上眼,可隱隱有對峙的氣息瀰漫開來,被問話者很久都沒有答覆。
不笑寧從不是喜歡多嘴關心別人去向的人,這次好像是做得有些太超過了。
他手指下意識的握上了右手中指上的戒指,祁朗知道,這是他每次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答案已經顯而易見。
所以感情用事總會出錯,情緒化實乃大忌,不笑寧這麼想着,眉宇間反而興色更濃。
他掏出手機給季縈發了條微信:
【他知道了。】
片刻後,收到了回覆,那頭回的是:
【嗯,好。】
季縈坐在車裏,手指點着方向盤,心裏卻並沒什麼波瀾,不笑寧這條線,暴不暴露,已經無關緊要了。
綠燈亮起,她踩下油門,汽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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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整個城市的交通又擁堵起來,蘇雨在日落時分回到了家。
按下開關,滿室的黑暗就被光明瞬間驅散了個乾淨,沙發上坐着的人,暴露無遺。
她被小小的嚇了一跳,然後才辨別出那人是自己的丈夫,拍拍心口,驚魂未定的一邊走過去一邊抱怨:
“你怎麼不開燈啊?嚇我一跳。”
祁朗擡起頭,面上的倦意暴露無疑,他揉了揉額角,“剛纔睡着了。”
蘇雨很難在丈夫的臉上看到今天的神色,那種疲倦感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像是精神上遭受了什麼重大打擊。
她愣了一下,連忙坐到了他身邊,關切的問道:
“是樂隊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祁朗慢慢的搖了搖頭,“只是排練很累而已,太久沒有演出了吧,大家都比較認真。”
蘇雨用心疼的目光看過去,輕輕的抱住了他,“休息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