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需要拍攝的地方都完成了,大家自然要各回各家,就此散場,季縈在門口落上了鎖,轉身的剎那,身上又沾染上了人氣。
她笑得漂亮而又舒適,微微側頭:
“走吧?”
顏值平均下來都貼近了滿分線的幾個人結伴而行,即使是在潮人聚集的酒吧街也足夠惹人注目了,也不用誰提,他們選擇了分散開來,按各自回家的路線離開。
季縈走到了自己的車旁,拉開門坐上去,在車裏笑着開口:
“我送你。”
她以爲起碼得遊說一番,祁朗纔會上來,可他卻沉默不發的,從另一邊上了車。
這樣一來,季縈反倒不適應了,她握着方向盤沒動,幫着他找了個藉口:
“我喝酒了。”
“那我來開?”祁朗看着她的眼睛,沒有半點想要逃開的意思。
季縈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了,等待三秒時候看他還是沒有改變想法把頭轉向了前方:
“行了吧,你喝得比我還多呢。”
她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方向盤,踩下了油門。
車裏安靜下來,除了隔着玻璃聽到的輪胎滾過地面的聲音之外,什麼也聽不見。
她有些不適應現在的狀況,還在思索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問題,並沒有像平常一般跟對方搭話,出門這一路來,自己並沒有做出什麼事足以讓他改變態度啊。
她不說話,祁朗反而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季縈,你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他此時此刻是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你沒我有錢,沒我有家世,也不夠優秀,長得嘛……”季縈轉回頭認真看了他一眼,“好吧,長得是挺帥的,你說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呢?”
祁朗有點氣,可她說的是事實,他放平了心態:
“我不知道,這得問你。”
“傻瓜。”季縈的嗔罵了他一句,語氣親暱,“我喜歡你啊,當然想得到你啦。”
“可你明明知道……”祁朗有些崩潰,挫敗的把剩下半句話小聲補全了,“我結婚了。”
他真的無能爲力了,阻止不了季縈的所作所爲,也阻止不了自己愛上她。
季縈卻連眉毛也沒有皺一下,還是那般懶懶散散的口吻:
“我從來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啊。”
“你看。”她經過一個十字路口,轉頭看向右邊,遠遠的有紅藍相間的警燈亮着,“查酒駕的。”
祁朗沒有在意,那不是他們回家的方向,耐心勸告着:
“這跟規矩沒關係,這是不道德的。”
季縈似乎是對這個話題感到無聊了,輕輕打了個呵欠,在路上黃色虛線處掉了個頭往回開。
偏離了路線,祁朗心裏微微升起了不好的預感,然後就看着她在剛纔的路口處往左轉了彎。
他微微睜大了眼,可季縈的車速很快,要阻止時已經遲了,這條路上沒有路口也不能掉頭,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靠近了檢查點。
可慢慢排着隊的關卡已經輪到了他們,交警敲了敲車窗,季縈降下窗衝來人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出來。
然後便是按流程的出示行駛本駕駛本,往酒精檢測儀裏吹氣。
32mg100ml,毫不意外的,飲酒駕駛,季縈的駕駛證當場被扣了下來。
祁朗站在人行道上看着笑得格外開心的她都快被氣笑了,這麼做到底能對她有什麼好處?
季縈挽上他的手臂,在路邊打了輛車:
“你看吧,我說過我從來不守規矩,而且是知法犯法,不是不知者不罪。”
她用她的行動證明了,他的婚姻根本在她眼裏形成不了阻礙,她就是明知故犯,祁朗啞口無言。
直到坐上車季縈的笑意也沒有收斂,蹭上他的肩頭:
“剛纔好玩吧?”
這下祁朗是真的相信了,季縈除了自己之外,對別的根本毫無所圖,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而已。
可快樂大概是會傳染的吧,看着她的笑祁朗忽然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因爲她瘋得徹底,所以不管做什麼都變成了玩樂性質。
車窗外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飛速的掠過,他揹着光的五官看不分明,可季縈在黑暗中準確捕捉到了他嘴脣的位置,吻了上去。
齒縫被舌尖舔過,祁朗被迷惑心智般的鬆了防禦,任她侵入進來,纏吻在了一起。
酒精不必過多,一兩杯就足以讓人情迷意亂,一吻結束,他癡迷的又追了上去。
清醒過來時,兩人已站在了小區門外,十指相扣。
祁朗彷彿被燙到了一般,飛快變了臉色,甩開了她的手獨自一個人朝前走了。
身後是洪水猛獸,也是惑人畫皮。
季縈看着他幾乎是跑着離開的背影笑了起來,擡手輕輕撫摸過自己的脣線,怎麼辦?即使得到了,也對他還有興趣呢?
她眯了眯眼,跟着他的腳步走了進去。
電梯是人類歷史上一項偉大的發明,給人便捷的同時同樣也能阻攔他人的腳步,季縈在一樓又遇見了祁朗。
他臉色一沉,轉身就要走。
“怕十五樓很累的。”季縈在他即將邁入樓梯間的時候出聲攔住了他,“叮”一聲,她開口,“電梯到了,來嗎?”
祁朗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就又聽見她的聲音:
“我不想爬樓梯。”
他在心底嘆息了一聲,無論如何季縈也是會跟上自己的,無奈轉頭走了回來。
15、16的按鈕按順序亮起,季縈的神色沒有變動分毫,一直到電梯門開了纔開口:
“阿翔明天要來接我呀,我駕照被沒收了。”
祁朗腳步頓了一下,又重新往外走,一字不發。
“記得叫我起牀哦,我就不設鬧鐘了。”身後又傳來一句話。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中,電梯門又漸漸關上了,季縈沒有等到隻字半語的回覆。
不過她不着急,被上帝寵愛着的美人總是有自信的,她知道,祁朗會來的,他是她的囊中之物、甕中之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