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蓮花教學手冊 >第二百三十一章 車禍
    張三兒昨晚又是睡在米漁家的,別人家的大牀肯定比自己的狗窩睡得舒服。

    按照這樣發展下去,他就得考慮給米漁交房租了。

    張三兒有些無辜和委屈,也不是他想撞上的,可身邊的人在睡覺,和一個路口就能遇上個紅燈,車也走走停停,溫度還那麼適合午睡。

    他車開着開着,就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再睜開時都已經和前車快撞上了,這還是自己猛踩住了剎車纔沒有更加嚴重。

    “下去看看吧。”都已經這樣了,多說無益,米漁深吸一口氣準備下車查看情況。

    稍微一動,腳剛沾到地就後知後覺的傳來一陣劇痛,他倒抽一口冷氣:

    “嘶——”

    他剛纔腦子被氣懵了,以至於完全沒感受到腳受了傷。

    “怎麼了怎麼了?你哪兒不舒服?”張三兒車門還沒打開呢,連忙轉回了身。

    米漁疼得咧了嘴,眼圈立馬就紅了起來,完全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的趨勢。

    他長這麼大就沒受過這種痛,想想吧,一個被嬌寵着長大的小少爺,除了身子弱了點也沒生過什麼大病,沒發生過意外受傷。

    這輩子他所承受過最大的疼痛也就是交第一個男朋友一起過夜的時候了,可那也就痛一半,剩下的都是爽了啊。

    “你別哭啊,到底哪兒不舒服你倒是說啊!”張三兒毫不意外的比他更急,他見不得別人在自己面前哭。

    “我腳……”米漁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沒有掉下來,硬壓下了那聲哽咽接着說,“我腳好痛。”

    他也不想哭的,除了疼痛更多的是生理反應性的要掉眼淚,偏偏張三兒要問,他心裏一委屈,更想落淚了。

    “那怎麼辦?”張三兒急得抓耳撓腮的,“能走嗎?”

    “嗚……”米漁抽噎了一聲,擦擦眼淚,“打120,我動不了了。”

    這其中有一半得賴他自己,躺在座椅上他不受傷誰受傷,反觀在車上得另一個人可是連點油皮都沒蹭破。

    他們在這兒磨磨嘰嘰的,被撞的那個別克車主可就急了,跑來敲窗戶:

    “幹嘛呢?想跑是不是?”

    張三兒電話打到一半,被着“咚咚咚”的敲窗聲擾得心煩,把窗戶降下來:

    “你他嗎有毛病是不是?敲你嗎呢?閉嘴!”

    他撞了人還有理了?別克車主氣得想動手:

    “你下來!你有本事下來!”

    “喂,120嗎?”畢竟是急救電話,那頭接得很快,張三兒都不等對方開口便吐出一長串的句子,“長安路北三段和玉支路的交接處出車禍了,我朋友現在腿受傷動不了了,你快派救護車過來。”

    接線員愣了一下,很少接到這麼主動自覺就把需要的信息說出來的電話了,畢竟往往對面的人急得話都說不清楚。

    不過良好的專業素養讓她在不到一秒時間就回了神,問:

    “請問患者受傷是什麼情況?有沒有出血?還有意識嗎?”

    “沒出血,醒着呢。”張三兒一邊回答一邊往車下走,“他就是說他腳動不了了,我不敢動他,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接線員又準備了下一個問題:

    “請問患者的呼吸——”

    “等一下。”張三而已經走下了車,看着面前這個捱了自己半個頭的男人活動了下手指,“我現在沒空了,就是在長安路北三段和玉支路這邊出的車禍,你快點兒過來啊,”

    話畢,他掛斷了電話,

    別克車車主看着他手臂上的肌肉和露出來的紋身已經萌生了退意,他嚥了咽口水,不着痕跡的向自己的車靠近:

    “你撞了人還有理是吧?”

    講道理,張三兒沒理,可對他來說,拳頭纔是最大的道理,步步逼近過去: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就是個傻比!”別克車車主一口氣罵完,兩步就躥上了車,反鎖車門,靜靜等待交警的到來。

    張三兒懵了,這是什麼走向?罵完人就躲起來?

    他被男人的慫震驚了一下,大步跨過去,開始敲窗:

    “你下來!”

    “我不!”男人扭頭,還挺傲嬌。

    “你下車跟我打一架!”

    “我就不!”

    張三兒快氣吐了,好在交警來得很快,救護車也緊跟着抵達了。

    車上的醫生做好了情況嚴峻的準備,隨時準備好了要把擔架擡過來,走到車前,檢查米漁的傷勢。

    三分鐘後,醫生面色複雜的站了起來,一言難盡,初步看來也就是脫臼和扭傷而已,具體要等檢查報告出了再說。

    可再看看傷者的表情,基本上是天都要塌下來了的情況,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要截肢。

    可是話又說回來,米漁哪脫過臼,他又不愛運動,不跑不跳的,換成古代基本上都算個標準的“大家閨秀”了,除非平地都能狠狠摔一跤。

    “你沒什麼大事兒,我們扶你過去吧。”醫生示意護士把人扶起來。

    救護車都已經開出來了,對方也的確受了傷,總不能拉空車回去,物盡其用嘛,畢竟也是要收費的。

    “我走不了。”米漁淚眼朦朧的,用他那圓圓的杏眼可憐巴巴望着醫生。

    就像受驚的小鹿似的,睫毛顫顫的,醫生被成功的萌到,大手一揮叫了擔架工:

    “來,擔架準備。”

    米漁的好看,是性別之外的討喜。

    另一頭,被交警攔下的兩位駕駛員在爭辯着,已經完全超出了車禍的範圍,畢竟現場很清楚了,後面的賓利全責。

    交警看着那車頭上癟下去的那個窟窿就頭疼,這得花幾十萬才能修得出來啊?

    “你們讓開。”張三兒想要走,“我朋友上醫院了,我得去看着。”

    交警把他當做了這輛豪車的車主,他特煩那種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了不起的富二代,不耐煩的理了理帽檐:

    “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說來也怪,明明是衚衕里長大的孩子,身上居然養出了一股混不吝的二世祖氣質,也算張三兒運氣好,這麼多年都沒被人打死,倒真像背後有人兜着的人了。

    張三兒無奈,只能朝即將關上的救護車大喊了一句:

    “米漁你等着啊,我這邊兒完事兒了就去找你!”

    最好不要,米漁躺在擔架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自己要是哪天需要插呼吸機了他肯定都能過來踩自己管。

    這麼想着,他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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