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蓮花教學手冊 >第二百三十二章 輪椅
    在這種左右無車的路上,並且後車也沒有超速的情況下,交警飛快出具了事故責任認定書,後車全責。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撞上的,姑且認爲是張三兒車技太差吧。

    別克車車主喋喋不休告着狀,一直說自己受到了威脅,差點兒被打,可差點兒被打又不是真的被打,交警只能口頭調解。

    張三兒現在配合得要命,連連點頭道歉,他一顆心早就飛到了醫院去,在交警拍下照片之後,他趕緊開着車頭凹進去一塊的賓利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米漁已經坐在了輪椅上,腳上打了石膏,他心下大驚,直接一個滑跪定在了對方面前:

    “對不起,你的腿……不能走路了嗎?”

    米漁吸了吸鼻子:

    “醫生說是——”

    “好了,你別說了!”張三兒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鄭重其事的握住他的手,“我會對你負責的!”

    當下,米漁感動的眼淚都快落下來了,可自己確實沒有什麼大事,搖了搖頭說:

    “你別這樣,我沒事。”

    可這在張三兒眼裏就是他故作堅強,免得自己愧疚,更加愧疚了:

    “你放心,下半生,我照顧你。”

    兩個人深情對視,好似是在生離死別。

    推輪椅的護士很無語,她幾次都沒插進去話,這會兒終於有了機會:

    “先生,先生。”

    “嗯?”張三兒站起來,擦了擦溼潤的眼眶,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深吸一口氣:

    “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先生。”護士頗爲無奈,“您朋友沒事兒,只是關節脫位而已,周圍的軟組織有些損傷,楊醫生已經給他做了復位並打上了石膏了。”

    她遞過去幾張單子:

    “這些是檢查報告,接下來兩個月不要劇烈運動,不能受力,然後注意一下飲食,補補鈣很快就能好了。”

    張三兒接過來,滿臉的懷疑人生:

    “脫臼……需要坐輪椅嗎?”

    “嗯……脫臼自然是不用的。”說到這兒,護士表情更復雜了。

    她斟酌了一下措辭,遲疑着開口:

    “可是您朋友堅持說自己沒辦法走路了,在他的再三要求之下,考慮到每位患者對疼痛的忍耐度不同,我們還是尊重他的想法,給他準備了輪椅。”

    說得很客氣,可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這輪椅是因爲米漁一直喊痛根本不走才坐上的。

    老實說,護士也沒見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居然因爲一點脫臼就哭成那樣的,這是沒人看見他之前復位時叫得如同殺豬的那個樣。

    要不是見他長得好看,護士這會兒的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

    張三兒接過診斷書,在那些晦澀的醫學名詞中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真的只是脫臼之後這才放下了心。

    可隨即,他就有點心情複雜了,自己剛纔這臉是丟盡了,你就是個脫臼至於那樣嗎?

    “張三兒。”米漁拉了拉他衣角,擡起頭,“真的好痛,我走不動路了。”

    他的表情可憐極了,瞬間又把張三兒滿腔的愧疚激了出來,那一點兒火氣全被澆熄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走吧,我送你回去。”

    護士手裏的輪椅被接了過去,留下她一臉欲言又止想罵髒話的表情,身上泛起惡寒。

    這兩人真噁心,跟這兒演偶像劇呢?

    “滴嗒嗒咚咚噠噠,葫蘆娃~滴嗒嗒咚——”

    院子裏嚴肅的氣氛之下突然響起了不合時宜的動畫片主題曲,跪着的、站着的都把目光朝發聲處望了過去。

    “喂。”王懷信把手機掏出來,看也不看直接接了,惡聲惡氣問了一句,“誰啊?”

    他的電話鈴聲幼稚而又惡俗,正在“工作”中,爲了挽回形象,他故意裝得兇惡了些。

    對面沉默了一下,隔了兩秒之後纔開了口:

    “……是我。”

    王懷信不可置信的把手機拿遠看了看,確定了來電人之後才放軟了聲音:

    “你居然會給我打電話?怎麼了什麼事兒?”

    阮榆秋輕輕吸進一口氣,保持了平穩的呼吸:

    “我去了,沒選上。”

    “怎麼會?你等會兒啊。”王懷信威脅似的用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示意他們小心一點。

    然後走遠了,避過他們接着打電話:

    “怎麼會選不上呢?你可是我見過度最漂亮的姑娘,當初我見你第一面就想上你。”

    話說完,王懷信覺得有點不對:

    “欸?等會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以前,當然你現在也很漂亮,不是,我就是那時候——”

    “好了,我知道。”阮榆秋打斷了他的話,點燃了一根菸,“我輸得不冤。”

    她當然明白王懷信並沒有別的什麼想法,或許曾經有過,可至少現在不是,不然他早就挾恩圖報的讓自己跟了他了,也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

    可是,這也側面證明了,自己的確接觸不到更高階層,周圍所有的,無非都是那種只要看女人臉好看身材好就覺得足夠了的男人,

    她的聲音聽起來狀態不太好,王懷信不自覺的掰了掰指節:

    “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阮榆秋透過繚繞的煙霧看向花盆裏一顆快要枯死的仙人掌,目色淺淡:

    “不用了,打過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我落選的事兒,掛了。”

    聽筒裏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王懷信站在遠離思索了片刻後果斷把手機揣回了兜裏做了決定,

    他轉身對着原地乖乖跪着的兩個人笑了:

    “今兒算你倆運氣好,我還有事兒,放你們一馬。”

    在兩個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的時候他態度又是一變,走過去薅起一個人的頭髮迫使他擡頭看向自己:

    “不過,這事兒可沒過去,欠的錢你最好乖乖的準備好,明天我還會來的,到時候可就沒這麼容易收場了,別想着跑,你家裏人住哪兒我可是知道的。”

    男人臉上又失了幾分血色,一張臉變得蠟黃,瑟縮着不敢反抗。

    王懷信拍了拍他的臉:

    “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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