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服了,他現在發現了,女人有時候是真的挺煩的,也不知道爲什麼,遇見什麼事兒都要先叫一通,尖叫能解決問題嗎?
不過還好,季縈不會,他又慶幸起來,感慨了一番自己的眼光有多好。
他在這邊兒光顧着捂耳朵,阮榆秋便止住笑開了口:
“叫完了嗎?”
彷彿陡然被按下了暫停鍵,三個女人瞬間閉上了嘴,不過也就短短一秒然後就又開始紛鬧起來。
“哇——嗚嗚嗚……”琪琪覺得自己真的是受了無妄之災,自己只是個過來湊數的,怎麼變成了現在這樣,率先就哭了出來。
“我的臉!”楊依依摸了一把自己的臉也開始流眼淚,淚痕在臉頰上衝刷出兩道肉色的溝壑,
她一把抓住小巧,在她的胳膊上留下一個漆黑的掌印:
“怎麼辦啊?洗得掉嗎?”
小巧看着她臉上的淚痕反應了過來:
“洗得掉洗得掉!趁現在還沒幹是洗得掉的!”
三個人互相攙扶着,轉頭就要逃出去,這時候裴珏終於派上了用場,他提腿架在了門框上:
“想去哪兒?”
如果現在三個人臉是乾淨的話一定能看出來她們的面色瞬間就黑了下去,可是礙於現實情況不允許,不論她們臉色如何現在都只覺得毫無變化。
面前擋門的人不論是真豪門還是土大款都不是她們能招惹的,小巧摳了摳掌心,露出一個自認爲好看的笑容來:
“先生,可以讓一下嗎?”
說完,她故作委屈,朝着對方眨了眨眼,微微蹙眉露出些可憐的神態。
若是平時,裴珏說不定還真的就放行了,畢竟他對女孩兒一向比較寬容,特別是好看的女孩兒。
可是,現在的小巧,一臉的黑墨,整張臉就剩點兒眼白是白的了,一笑就露出一口白生生粉牙來。
裴珏看着她,莫名想起小時候很流行的某牙膏品牌,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哥哥~讓一讓嘛~”小巧見他這樣還以爲自己的美人計成功了,嬌滴滴的喊了他一聲後又拋出去一個媚眼。
裴珏陡然回神,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要知道一張黑漆漆的臉上只看得見兩顆眼珠子在轉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地點還是在鬼故事的必備場景之一的女廁所。
他迅速冷下臉來,抱臂在了胸前以行動顯示自己的態度。
三個人知道靠發嗲是出不去了,她們互相對視一眼,確定了想法,就是硬闖也要闖出去!
跟一個土大款比起來,還是自己的臉更重要,有了臉,什麼有錢人勾搭不到?
楊依依在前領頭,三個人摩拳擦掌的靠近了過去。
“楊依依。”正當裴珏覺得毛骨悚然想跑的時候阮榆秋開口了,“你想清楚哦,裴二少身上那件衣服可值十萬。”
裴珏心想你放屁,這T恤也就八千多。
她們可是一身的墨,要是挨近過去,但凡給他沾上一點兒,那這都是十萬塊錢的帳。
做服務員的家境能有多好,三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裴珏也鬆了一口氣,衣服不值多少錢,可要被人弄一身的墨也夠膈應人的。
他把腿放下來整個人靠在了門框上,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想出去洗是吧?不是我不給你們機會,現在你們要是跟我解釋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我就放你們出去,不然就在這兒待着吧。”
“對了。”他指向阮榆秋,“你們說的可要讓那位滿意纔行。”
三個人猶豫不定,這可是錄像,要被髮到網上去自己可就毀了。
“時間不等人哦。”裴珏見她們久久不開口又欠兮兮的補充了一句,“等一會兒這墨水可就幹了,”
小巧這會兒終於明白起了事情的嚴重性,這可不是靠磨蹭就能解決的事,要頂着這一臉的墨過一個多星期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想着反正自己滿臉墨水認不出來,她立馬把楊依依推了出來,指着她:
“都是她乾的!她說要教訓阮榆秋,說阮榆秋是賤人只知道勾引男人,不知道跟多少人睡過了必須得讓阮榆秋喫喫苦頭!”
楊依依覺得這簡直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被隊友賣了?
她瞪大眼睛,瞬間就開始了反擊:
“墨水不是你準備的嗎?我們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你有這一招,嫉妒別人長得比你好看是吧?也不照照鏡子,你不被潑墨水也夠黑的了!”
“你就好了?”小巧被戳中了痛腳,歇斯底里起來,“我就是想把她的臉潑黑而已,你可是要對別人動手啊。”
她一把將楊依依的手抓起來:
“你這手指甲是特意修尖了的吧?想把別人的臉撓破,可惜你是個廢物,反倒讓阮榆秋給扇了一巴掌。”
這還真夠精彩的,裴珏爲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感到歎爲觀止,聽到這兒忍不住看向了阮榆秋,沒想到她也挺厲害的,被三個人圍攻還能反擊。
阮榆秋朝他眨眨眼,示意自己很無辜,只是正當防衛。
這一個對眼的功夫,兩個女人已經撕打了起來,又是用指甲鬧又是薅頭髮的,甚至還用上了嘴,逮到頭就往下咬。
裴珏被這陣仗嚇得退了一步,他見過最潑婦的女人也就是爲他爭風喫醋的前任女友們,最多也就是脣槍舌劍嘴裏面厲害,這麼下三濫的招數,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可阮榆秋面色一派淡然他也不好先認了慫,只好強自站定了,朝最後一人問話:
“你呢?你是怎麼回事兒?”
琪琪一直在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安心做個壁花,這會兒被點了出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我……我……”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過來是幹嘛的,明明就不關自己的事兒啊!
琪琪都快哭了,準確的來說是已經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