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垂眸，她魔怔地盯着地上的照片。
祁盛璟，還有，那四個男人，都是沒有給她錢的。
就算是給她錢，她現在也不會要。
她其實沒有那麼賤的，她心中有堅持，她不可能隨隨便便賣肉。
想到之前祁盛璟說的話，沈傾慌忙抓過自己的手機，就開始上網搜索。
祁盛璟，是想要把這些照片傳到網上，讓她身敗名裂的，她真怕，現在，這些照片在網上，已經是鋪天蓋地。
出乎意料的是，她在網上搜索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任何一張，關於她的，不堪入目的照片。
難不成，祁盛璟還沒有來得及把照片發到網上？
或者，他改變了主意，只把這些照片送給了慕歸程，不再把照片發在網上了？
不論如何，沒有在網上看到她狼狽不堪的一面，總是好的。
哪怕，以後祁盛璟會將這些照片傳到網上，反正，那個時候，她早就已經死了，她也可以，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她是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個人世間的。
“沈傾，說話！”
“慕二少，我和這幾個男人之間，什麼都沒有。”
這些照片，因爲刻意選取的拍攝角度的緣故，看上去格外的引人遐想。
但實際上，她和那些男人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頂多也就是壓到了她身上，他們甚至連她的脣，都不曾碰到過。
“什麼都沒有？！”
慕歸程雙眸更紅了一些，彷彿，他聽到了什麼極爲可笑的笑話，他忍不住岑岑冷笑出聲。
“沈傾，牀都上了，還什麼都沒有？！呵！爲了裝純，你可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說，這四個男人，還有祁盛璟，他們讓你很爽是不是？！”
沈傾身上本就疼得厲害，看着面前完全不可理喻的男人，她一顆心，都疼到疲憊。
她真的是不想再繼續跟他浪費口舌了，但爲了小川，她還是繼續用心平氣和的語氣開口，“慕二少，這些照片，我是被逼着拍的。”
“這幾個男人，都是祁盛璟找來羞辱我的。不過後來，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羞辱你？！”
慕歸程脣角的笑意越發殘酷，“沈傾，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等着被他們上吧？！”
“我沒有，我……”
“沈傾，若他們真是在羞辱你，若他們對你用強，你會躺在牀上，分毫不動，連半絲反抗都沒有，還一臉的享受？！”
對於慕歸程的話，沈傾都有些無語了。
她還真沒看出來，照片中的她，哪裏享受了。
不過，他說的話，倒也不算全錯，因爲，她的確是躺在牀上，沒有反抗。
可她不動，不反抗，不是因爲，她想要被那幾個男人碰，而是因爲，她當時，真的動不了了。
只是，她說這話，慕歸程不會信。
她流鼻血，他都能說她是在裝病，她若說她病到動不了了，他還指不定對她怎樣冷嘲熱諷！
見沈傾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從地上站起身來，慕歸程那雙幽邃的眸中，瞬間染滿了嘲諷。
“怎麼，伺候得男人太多，站都站不起來了？”
“呵！祁大這口味可真重，你剛伺候完四個男人，他竟然，還能對你下得了口！”
“你和祁大之間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你會雙腿發軟地出現在他別墅門口？！”
見沈傾潔白的t恤上，沾滿了刺目的鮮紅，慕歸程心口一疼。
但是想到她做的好事，她讓他腦袋上面頂了一片又一片的青青草原，他的一顆心，又倏地冷了下來。
忽地，慕歸程想到了些什麼，他不由得譏誚出聲。
“還是，你想要勾祁大，只是他嫌你髒，把你給扔了出來？”
“慕二少，我沒有勾祁盛璟，我現在的身體，還能勾誰呢！”
沈傾說着，她的一張小臉，瞬間被化不開的蒼涼徹底吞沒。
她疲憊地勾了勾脣，“慕二少，我知道你不信我，你瞧不上我。”
“但，我沒有騙你，我和祁盛璟，還有照片中的男人，什麼都沒有。”
“慕二少，我真的生了很嚴重的病，我快死了。我知道你恨我，但小川真的是無辜的，求求你，讓人給他動手術，求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慕二少，你不信小川是你的親骨肉，可，小川畢竟是你看着長大。”
“慕二少，小川跟在你身邊五年，五年啊，你養一隻狗，他病了，你都不忍心眼睜睜地看着它去死，你能不能，大發慈悲，救救小川？”
“狗？”
慕歸程緩緩地低下頭，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那個野種，也配跟狗相比？！”
那個野種，也配跟狗相比？
沈傾的心口，一瞬間疼得彷彿一顆心，被人生生地給剜了出來。
原來，在她的小九的心中，他們的寶貝，連一隻狗，都不如。
淚水，一瞬間瀰漫成災，沈傾忽而就不知道，她該怎麼繼續求慕歸程。
郎心如鐵，不管她怎麼求，他都給不了她半分溫軟的。
沈傾的一顆心，正沉浸在荒垠無邊的刀山火海中苦苦掙扎，她就又聽到了慕歸程的聲音。
“沈傾，你這麼賤，一天只伺候五個男人，哪能滿足你！”
“不如，再多一個！”
說着，慕歸程手上用力，就直接將妄圖掙扎起身的沈傾，按在了地上。
“慕二少，你別碰我，你放開我！”
沈傾手上用力，她想要將慕歸程推開，只是，她手上的力道，實在是小得可怕。
落在他身上，如同撓癢癢一般，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威懾力。
聽了沈傾這抗拒的聲音，慕歸程眸中的怒火，卻是燒得越來越猛。
看吧，這個女人，她又開始在他面前裝純了！
一次伺候四個男人，她都如魚得水，明明，是一隻最骯髒廉價的雞，但卻還非要在他面前裝什麼貞潔烈女。
真特麼噁心！
沈傾也覺得噁心。
昨天晚上，他剛跟沈雪瑤做過。
她依稀還能聞到，他身上沾着沈雪瑤身上的香水味。
她不想，在他和沈雪瑤發生過關係後，又與她，翻雲覆雨。
那樣，她會覺得，她記憶中的小九，也變得很髒很髒，她心中唯一的淨土，也滿是污濁。
所以，縱然明知不是他的對手，她還是咬着牙抗拒。
“慕二少，別碰我！別碰我！你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