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
沈傾下意識想要爲自己辯解，但現在，辯解的話，她是真的沒有力氣說出口了。
倒是喉頭血腥氣翻涌，她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沒有讓自己噴慕歸程一臉血。
她不想在他面前吐血，是真的不想。
因爲，她若吐血，他肯定又會說，她不要臉，她爲了勾男人，故意吃藥讓自己吐血。
這樣的話，她是真的不想聽了。
只是，沈傾這一次身上真的是太難受了，就算是她努力憋着，不讓自己噴出血來，還是有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脣角滲出。
慕歸程也注意到了沈傾脣角滲出的血，他本來，一顆心就已經被狂怒吞噬，沉淪地獄。
想到沈傾爲了勾男人，或者說是爲了討好某些重口味的男人，以增添某種情趣，她又吃藥，故意讓自己吐血，他更是恨得想要這個世上，再無光明。
“沈傾，你又吃藥了是不是？！你特麼你這個女人，還真是想男人想瘋了！”
“好，你喜歡勾男人，你一秒鐘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我成全你！”
“哐！”
慕歸程兇狠地將沈傾砸在後車座上，他本來是想要直接壓上去的。
只是，哪怕他已經氣到發狂，畢竟旁邊還有不少男人，他終究還是沒有扯下她身上的衣衫。
他也悲哀地發現，哪怕他認定沈傾有過無數男人，哪怕旁邊的這些男人，都跟她做過，哪怕她的醜態，已經被傳到網上，被全天下的人圍觀，他依舊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身體。
“慕歸程，我要下車！”
沈傾大腦混沌得越來越厲害，她眼皮也重得可怕。
但此時，有一點，在她的大腦中，又無比清晰。
她得趕快去開記者發佈會，她得在她嚥氣之前，證明她自己的清白。
黑色的科尼賽克，鬼魅一般衝出，沈傾用力想要拉開車門，但慕歸程已經上了安全鎖，她拉不開。
拉不開，沈傾也不再白費力氣，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噴出血來。
她有些艱難地開口，“慕歸程，媽……阿姨被人害死的那段視頻，我看過了。”
“慕歸程，視頻中的女人不是我，她……”
科尼賽克猛然停下，慕歸程從駕駛座下車，就猛地拉開了後車座的大門。
他毫無新意地扼住沈傾的脖子，他那雙點漆一般的眸中，涌動着毫不掩飾的厭惡與恨意。
“不是你？！沈傾，時到如今，你還有臉狡辯？！”
“沈傾，網上是曝出了一段視頻，但我說過，我看到的，還有一段視頻！凌晨兩點多，你從你所在的小區出來，去了醫院。”
“而我媽死的時間，大概是凌晨三點。”
“沈傾，證據確鑿，你特麼誰給你的臉，死不認賬！”
“我沒有，我根本就沒有去過醫院，我……”
“沈傾，在我媽的墳前，你已經招了！你說過，你不該一時糊塗，對我媽下手。”
“你還說，你願意給我媽償命！”
是了，她已經屈打成招了。
聽了慕歸程這話，沈傾才驟然想起，她在秦芷墓前說的那些話。
可那些話，是假的，她只是想保住她的小川。
現在，小川應該是在洛千山那邊，他已經平安，她自然不用在屈服於慕歸程的威脅之下，接下所有的污水。
他放開她的時候，更是兇狠地將她摔了下，她腦袋一沉，意識徹底混沌。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到了傾城居，她和慕歸程的房間。
確切的說，他是被疼醒的。
慕歸程憤恨地扼着她的下巴，“沈傾，不裝死了是不是？！”
“沈傾，你殺了我媽！我媽屍骨未寒，你這個殺人兇手，不在她墳前好好懺悔，卻跑去找男人，你特麼你賤不賤！”
“沈傾，你特麼怎麼這麼賤！”
沈傾動了下脣，她發現，她喉嚨啞得竟是已經發不出聲音。
她動了下手，她的雙手，也彷彿變成了石膏，舉都舉不起來。
秦芷被殺的那段視頻中，那個酷似她的女人帶了口罩和手套，但那女人有一個習慣性地撥弄頭髮的動作。
有好幾個鏡頭都能看出，她的左耳，是完好無損的。
發不出聲音，沈傾就艱難地擡着手，想要撥開遮住了自己左耳的長髮，好讓慕歸程看清楚，她和視頻中的女人的不同。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觸碰到她的長髮，她的身體，就被慕歸程反摔到了牀上。
“沈傾，找了那麼多噁心男人，你這是飢不擇食成了什麼樣！”
“好，你這麼想被男人上，我成全你！”
“哐！”
身體，再一次重重落地，沈傾那努力揚到了一半的手，也無力地垂落，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瞳孔中的焦距，一點點消散，她眼前那一點兒可貴的光明，也徹底被無盡的黑暗徹底吞噬……
慕歸程放過沈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看着趴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沈傾，慕歸程心中暴躁到了極致。
這個女人那麼髒，他竟然又剋制不住地碰了她。
而且，還總是在她的身上失控。
慕歸程點了一根菸，眼前煙霧繚繞，讓他心中越發暴躁了。
狠狠地將菸頭摁死，慕歸程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那段視頻中的畫面。
視頻中，沈傾伺候的男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他伺候那些男人，那麼賣力，但面對他，她只會反抗與排斥。
難不成，他慕歸程，還不如那些遍體髒污、形容猥瑣、狀似乞丐的男人？！
越想心中越是不爽，慕歸程忍不住想再狠狠地教訓一次這個小女人，讓她明白，那些男人，根本就比不上他慕歸程。
他慕歸程，才該是她拼命討好的男人！
慕歸程重重閉上眼睛，他雙眸再次睜開的時候，裏面猩紅一片。
那天早晨，他去沈傾樓下，是想放低姿態，跟她重新開始的。
哪怕，她髒，她人盡可夫，他也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沒想到，他得到的，卻是她殘忍地殺死他母親的消息！
還有那麼一段，不堪入目的視頻！
“沈傾！”
慕歸程恨得額上青筋直跳，他猛地將沈傾的身體翻轉，正想好好教訓她，他就注意到，方纔她趴着的牀單上，猩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