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予我歸程亦是陌路素年 >第296章 沈傾,她究竟得了什麼病?!
    《予我歸程亦是陌路素年》

    而此時,依舊有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脣角滲出。

    她的脣角,怎麼會流出那麼多血?!

    看着沈傾脣角的一大片殷紅,慕歸程的心中,忽而說不出的恐慌。

    “沈傾,你這個女人,你又吃藥了是不是?!”

    沈傾的身上真的很沉很沉,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彷彿,被壓在了石山之下。

    壓得她,身上力氣全無,再也不想睜開眼睛。

    只是,後來又開始疼,疼得她忍不住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她就聽到了慕歸程這質問的話語,也對上了他那雙狂怒的眸。

    聽着他這聲音,沈傾忽而覺得特別特別可笑。

    好像,在他的眼中,她就是一個喜歡天天吃藥,好讓自己吐血勾男人的人呢!

    “是啊,我吃藥了。”

    沈傾一開口,就涌出了一大口血,她都懶得擦去她脣角的鮮紅,她繼續嘲諷無比開口,“我又吃藥了呢!”

    以前,沈傾說她沒有吃藥讓自己吐血,慕歸程不信。

    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她說她吃藥了,他卻忽然覺得,她這樣,好像不是因爲吃藥。

    她這樣,更像是,她身體有問題,她生病了。

    沈傾,你生病了是不是?!

    一句話,差點兒脫口而出。

    話到嘴邊,慕歸程又生生地將這話給嚥了下去。

    他發現,他竟是怕死了,沈傾的身體會出問題。

    所以,這話,他不能問。

    彷彿,他只要不問,他只要不相信沈傾的身體有問題,她就不會生病,她這個禍害,便能遺千年。

    所以,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對着沈傾暴喝,“沈傾,誰讓你又吃藥的!”

    “沈傾,你想勾男人想瘋了是不是?!是不是隻要能勾到男人,你連命都可以不要?!”

    “沈傾,你還沒有好好向我媽懺悔,你別想這麼容易死!”

    “是啊,我想勾男人想瘋了。”

    沈傾身上軟得可怕,也無力得可怕,還疼得可怕。

    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團,被人踩在腳下的棉花,站都站不起來。

    注意到她的包竟然在慕歸程的牀頭櫃上,她顫抖着伸出手,就抓過了包裏的藥瓶,將裏面的藥,盡數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其實,從被洛千山喂下那種藥之後,特效藥對沈傾,就幾乎沒什麼作用了。

    但她還沒有召開記者會,還沒有證明自己的清白,她不能,就這樣站都站不起來。

    哪怕,喫過量的藥物,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只會讓自己的身體更疼,她也得,站着,開完這場記者會。

    沈傾也想過,撩起自己的發,讓慕歸程看清楚她耳朵和視頻中女人的不同。

    可她真的是被慕歸程的偏執與不信任給弄怕了。

    她怕,哪怕她將她殘缺的左耳展現在他面前,他也只會說,沈傾,你特麼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倒不如,省點兒力氣,好順順利利地開完這一場記者會。

    “沈傾,你這個女人,你又喫的什麼藥!誰讓你亂吃藥!”

    慕歸程手上用力,就想要奪過沈傾手中的藥瓶。

    但因爲方纔他短暫的怔愣,他的動作稍微慢了一些,等他抓到那個藥瓶的時候,沈傾已經幾乎將裏面的藥都倒入了她的口中。

    “沈傾,你特麼把藥給我吐出來!你又想吃藥讓自己吐血勾男人是不是!”

    “是呢,我吃藥,只是爲了勾男人。”

    一點點將苦澀的藥片嚼碎、嚥下,沈傾淡淡開口。

    她一直扯着脣,只是,她脣角的這抹笑,比她嚥下的藥片更苦澀。

    慕歸程說這話,其實是希望沈傾能夠辯解的,她今天,完全不再辯解,一個勁兒地承認,她這副模樣,讓他越發的恐慌。

    總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他會再也抓不住她。

    哪怕,昨天晚上,他整整要了她一夜,此時,聽着她沒有半分起伏的話語,看着她脣角疏離而又清冷的笑,他依舊有一種,她遠在天邊的感覺。

    他迫切地想要證明,她其實,觸手可及,他死死地扼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開口,“沈傾,我不許你再亂吃藥!”

    “沈傾,你別想吃藥把自己給喫死!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清!沈傾,你別想那麼容易死!”

    喫下這麼多藥片,沈傾的五臟六腑燒得越發厲害,但她的身上,卻也有稍微有了點兒力氣。

    不算多大的力氣,只是能勉強支撐着,讓她站起來。

    她扶着牀邊下牀,一點一點,將有些破碎的衣衫套在自己身上。

    攏好自己的衣衫後,她連自己的手包都沒有提,就往房間外面走去。

    不是她想把手包留給慕歸程留念,而是現在,她真的沒有提起這個手包的力氣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傾的腳步,忽然頓住。

    她緩緩地轉過臉,清晨的陽光,灑落在她臉上,爲她那張蒼白染血的小臉,鍍上了一層金光。

    陽光和暖,但籠罩在她身上,卻沒有爲她增添半分的暖意。

    倒是襯得她身上的死氣越發的明顯。

    她就那麼看着慕歸程,彷彿疏離於天地之外。

    她一字一句對着他開口,“慕歸程,我不欠你什麼!我沈傾,從不欠你什麼!”

    說完這話,沈傾再沒有絲毫的停留,她身子踉蹌了下,她又扶着牆,一點一點向外面走去。

    如果是在平時,沈傾敢說她不欠慕歸程什麼,他一定得勃然大怒,狠狠折磨她。

    可這一次,因爲心中的那股子恐慌太過濃重,慕歸程卻是沒有暴躁地對着她開口。

    心口,劇烈狂跳了幾下,卻又忽而變得特別特別空。

    彷彿,他永遠地失去了什麼最珍貴的東西。

    他的視線,如同着了魔一般,死死地落在牀單上的那片鮮紅上面,隨即,他抓起了那片鮮紅旁邊的那個小小的藥瓶。

    那個藥瓶裏面,還有兩片藥。

    死死地盯着那兩片小小的藥片,他的指尖,忽而剋制不住顫慄。

    有些事情,他也忽然就沒有勇氣去探索、去知道。

    可終究,他還是顫抖着手抓起了手機,按下了秦危的電話。

    “來傾城居!你把兩片藥片拿去化驗!我要知道,這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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