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熙一邊往後縮着,一邊嗔道:“啊呀,曉穎,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
一旁的唐雲笛卻早已一個箭步衝到了臺上,拿起話筒說道:“下面有請蘇芮熙同學,給我們帶來一段優美的小提琴獨奏,大家歡迎。”
唐雲笛笑着看向蘇芮熙,帶頭熱切地鼓起了掌。
衆人都順着唐雲笛的目光看向蘇芮熙,也都起鬨似地鼓起了掌。
蘇芮熙只恨不能立刻來場大地震,震得大家四散而逃,自己便可藉機逃走。然而,腳下的大地依舊四平八穩,哪有半點地震的影子!
沒辦法,蘇芮熙只得站起了身,硬着頭皮,朝舞臺的方向走去。
凝神想了想,那些樂譜在腦海中竟像是被擦去了灰塵一般,慢慢地清晰了起來。
蘇芮熙雖然換了宿主,但原主的記憶一直還在,只是因爲音樂這塊區域一直未曾動用過,所以便如塵封的箱子般被擱置在記憶的一個角落裏。
現在一經回想,那些記憶便如山洪爆發般地洶涌了起來。
一想到這些樂譜,蘇芮熙的手指便不自覺地動了起來,由於長期的練習,手指也已經形成了強大的肌肉記憶。
也許,還真的能拉上一段!
蘇芮熙已經站在了舞臺中央,一束追光打在她的身上,白色的連衣裙讓她看起來宛如一位仙子。
靜默了3秒之後,蘇芮熙忽然微笑着開口說道:“給大家帶來一首《青城山下白素貞》。”
蘇芮熙將小提琴架到了左側的鎖骨上,再用左腮溫柔地貼在小提琴的腮托上,左手的拇指輕輕托住琴頸,另外四指在琴絃上預熱般地快速跳了跳。
“3,2,1……”
蘇芮熙在心中倒計時,右手的琴弓猛地一拉,自己的手指便如早已編程好的機器一樣,自動地上下翻飛、輕揉慢捻了起來。
臺下的唐雲笛早已是看得癡了,蘇芮熙一曲快要拉完的時候,他纔想起來要拍個視頻,連忙掏出手機來,慌慌張張地拍了個尾聲。
一曲奏罷,蘇芮熙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沾沾自喜的笑容,沒想到自己還有這樣的隱藏技能,以後終於可以優雅與美貌並重了。
掌聲,如一場雷陣雨般地“嘩啦啦”響成了一片,就連那些一開始對蘇芮熙充滿敵意的女生們,也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唉,人家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還是放棄幻想,獻上祝福吧!”
蘇芮熙輕盈地從臺上走下來,唐雲笛忙迎了上來,笑着翹起了大拇指。
“還說你拉得不好呢,要我說,你來我們樂隊做小提琴首席都綽綽有餘。期末我們會在學校小禮堂有場小型演奏會,你也加入進來吧,你這麼好的小提琴手,不在舞臺上發光發熱,實在是太可惜了!”
蘇芮熙笑着搖了搖頭:“謝謝盛情相邀,不過,我現在真的比較忙,抱歉啊。”
唐雲笛露出了很是失望的神色,悠悠說道:“那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我們樂隊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唔,不好意思啊,我去接個電話。”
蘇芮熙握着手機,快步走出了咖啡廳的大門,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蘇芮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滑下了接聽鍵。
“喂,哪位?”
“哦,實在對不起得很,我倒車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車,能不能辛苦你過來估下損失,我直接賠錢給你好了,走保險的話也挺麻煩的。”
“哦,行,那我馬上過來。”
校外的停車場。
一輛suv亮着燈,正停在蘇芮熙那輛高爾夫gti的前面。suv的車頭前,有一名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正在那裏一邊徘徊一邊抽着煙。
男人身穿t恤、牛仔褲,頭戴鴨舌帽,見蘇芮熙過來,連忙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踏滅。
“你就是這輛高爾夫的車主吧?”
男人一邊問,一邊似乎正在打量着蘇芮熙,蘇芮熙朝那男人看了看,根本看不清男人的臉。
“哦,是的。”
蘇芮熙說着,便打開手機照明,來到車前察看起車損來。
見車頭的保險槓已經脫下來一截,上面的漆也掉了一大塊,便說道:“噴漆應該是不行的了,這恐怕要換一個保險槓了。”
男人在身後說了句“沒問題”,忽然欺身上前,用胳膊從後面一把勒住蘇芮熙的脖子,另一隻手攥着塊手帕,捂在了蘇芮熙的鼻孔上。
蘇芮熙掙扎不脫,冷不防吸了幾口那手帕上的藥物,便悠悠昏睡了過去……
男人打開suv的後車門,將蘇芮熙拖到後座上,自己也坐了進去。
男人摘下鴨舌帽,用手理了理被壓得有些塌的頭髮,衝駕駛座上的司機說了句:“老吳,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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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書桌上亮着一盞昏黃的檯燈。
檯燈的一側,項笑天正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手機鈴聲倏然響了起來,項笑天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接起了手機。
阿力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大,人已經抓到了。”
“很好,將車直接開到我家樓下,我就在車裏審問她。”
“好的,老大。”
40分鐘後……
阿力的電話再次打了過來:“老大,我們已經到了,可以下來了。”
項笑天掛斷電話,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運動套裝,走到一樓的時候,妻子和兒子已經不在客廳了,大概電影看完,各自去睡了。
這樣正好,本還想着跟他們說自己要去外面散散步,這下倒省得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