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皇宮遭襲了?”
夏無宇一臉“震驚”地站起來,看着宮裏來的太監,忍不住問道:“父皇他怎麼樣?可有受傷?刺客抓到了嗎?”
“五殿下放心,遭到襲擊的地方是墨宮,國師的寢宮被炸,並無人傷亡。刺客逃得極快,到現在也沒抓着。”
太監笑眯眯地說着,“聖上有令,確認各位殿下的安危,既然殿下沒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夏無宇驚魂甫定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是一鬆,那位前輩應該已經逃出宮了,直接炸了花菱寢宮,應該查到了不少線索!
他真想立刻去二哥的故所去找他,可卻又不想因爲自己給那位前輩帶去危險,只能作罷。
深夜,夢真樓內燈火通明。
沈澈戴着面具匆匆趕來,順手接過阿一手上的卷宗,推開頂層大門,樓內長桌兩邊已經坐滿,皆是戴着白玉面具,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因爲皇宮遭襲一事,夢真樓頭一次召集所有副樓主見面。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是與沈澈單線聯繫,他們誰也不認識誰,空氣中猜忌的味道漸濃。
開門聲響起,所有人轉過頭,看到少樓主親至,屋內的氣氛頓時一鬆。
快步走到上首位置前坐下,沈澈目光掃過在座的六位,輕咳一聲,縹緲的聲線帶着笑意,“事發突然,我也長話短說,刺殺皇宮,諸位若有線索,可以分享出來,又或者說……”
沈澈語氣頓了一下,聲音略沉,“你們中,可有人蔘與?”
話音剛落,坐在右首的蕭寒便故意啞着嗓子笑起來,“少樓主說笑了,夢真樓的第一條例便是情報共享,若真是在下做的,我又豈會不告訴樓主?
要知道,墨宮與冥府沆瀣一氣,襲擊墨宮這種大事,若能得到樓主支持,說不定還能讓墨宮損失更大。”
此話一出,其餘五人心中皆是一驚。
墨宮和冥府是一夥兒的?!
坐在蕭寒斜對面的洛庭深忍不住打量蕭寒,此人知道的隱祕頗深,他會是誰?
“原來墨宮與冥府,竟有如此關係。”
坐在洛庭深對面的白髮人低沉出聲,“難怪墨宮那一羣手無縛雞之力毒師如此猖狂,以前得罪墨宮的那些人,大多便是被冥府滅口的,老夫原以爲只是墨宮買兇,沒想到……”
“不錯,多謝這位仁兄無償提
供此情報。”
坐在末尾的面具人說道,聽聲音相當年輕,“依在下看來,在座的諸位大抵都曾遭過冥府刺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與墨宮有關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開誠佈公,有少樓主在此主持公道,大家也不會喫虧。”
年輕面具人說完,蕭寒古怪地看了一眼他。
此人怎麼比他還像托兒?
對於夢真樓,他的瞭解也就僅限於樓主是沈澈,副樓主的身份乃是絕密,只有沈澈與他的心腹阿一兩人知曉。
沈澈看了一眼坐在末尾的年輕面具人,笑道:“二副樓主說的不錯,諸位可有異議?”
“沒有。”
“我同意。”
“老夫也同意。”
“……”
六人全票通過,氣氛也變得緩和下來。
年輕面具人當先舉起手,說道:“我先來吧,昨夜的國師寢宮被炸,雖然消息封鎖很快,還是被我查到一些消息。”
說着,年輕面具人將一張紙卷拿出來,阿一立刻上前接過,送到沈澈手裏。
沈澈接過沒有打開,而是擡頭說道:“此事,夢真樓已探到基本消息,諸位先行看過,之後再查漏補缺換取合適的貢獻,各位以爲如何?”
“看來少樓主,不是第一次舉行這種集會。”
洛庭深突然出聲,以他的武功還無法控制嗓音變化,不過壓低聲線做到與平時不同還是很簡單的。
沈澈的確是第一次舉行集會,不過對集會的規矩早有設想,如今洛庭深這麼問,他目光一閃,便輕笑着點頭道:
“諸位都知道,我身體不好,以前都是父親在忙,現在我不過是套用父親的規矩罷了,也是爲諸位的利益着想。”
蕭寒聽得忍不住翻白眼,好在有面具遮掩,天色又暗,沒人看到。
他真是服了沈澈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洛庭深聽到這裏,自然深信不疑,低頭打開阿一分發的夢真樓卷宗。
事發突然,夢真樓在皇宮的眼線難以滲透進墨宮,只是遠遠看到,將爆炸的時間和場面記錄下來,關鍵的情報一點都沒有。
沈澈也打開了三副樓主的卷宗,卷宗記錄只有寥寥兩行字,卻是看得他瞳孔微縮。
“什麼?!”
“花菱身懷武功?”
除了三副樓主,其餘五人
盡皆愕然,便是連蕭寒也不例外。
他眉頭皺了皺,“那此前關於花菱手無縛雞之力,甚至體弱多病的情報,是她在藏拙?”
“此事老夫也有所耳聞,只是當年不曾在意。”
坐在蕭寒旁邊的白髮面具人哼聲道:“當年老夫親眼見到一個神似她的背影以輕功離去,後來聽到她體弱多病的消息,現在想來,是在故意矇騙老夫!”
白髮面具人說到這裏,笑了笑,“如此,老夫這裏倒是多了一條情報,雖說只是猜測,但也八九不離十了。待得皇宮之事討論完後,我會將消息賣給少樓主。”
沈澈微微頷首,算是迴應。
貢獻即將到手,白髮面具人心情相當不錯,接着說道:“三副樓主都提供線索了,那接下來就老夫吧。”
他學着三副樓主,將卷宗遞給阿一。
沈澈拿到後打開看了一眼,擡頭說道:“三副樓主提供的消息,其餘五位皆不知道,便算作五點貢獻,三副樓主覺得如何?”
年輕面具人沉吟片刻,點頭道:“可以。”
另外五人也不否認,他們的真實身份都被夢真樓知曉,若是刻意說謊,不懂裝懂……他們還丟不起人。
阿一記錄完畢後,沈澈接着說:“四副樓主的消息,國師遭遇襲擊後,並未立刻去追殺刺客,而是召集所有人挖地下密道。”
沈澈說完,擡頭對白髮面具人說道:“此消息沒有實質性的突破,便算作一點貢獻。”
白髮面具人本就接觸不到皇宮,能用這個消息撈到一點貢獻已經很滿足,當即點頭答應。
“接下來,便是我了。”
五副樓主聲音渾厚,隱有大將之風,可在場所有人將大夏將軍中的聲音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都沒對上號。
卷宗送到,沈澈眼神驀然一凝,“那刺客……最後消失的地方在東宮!”
此話一出,衆人大驚。
“東宮?!”
“此事,難道還與十二年前的內亂有關?”
“不好說,不過刺客能找到東宮附近的密道,那肯定與皇室有關係,說不定就是某一個反對墨宮存在的皇子乾的。”
“墨宮現在撈撈將皇帝控制在手中,還有哪個皇子敢違逆?不要命了?”
洛庭深默默坐在位置上,他的資歷還是太輕,文安候府的底蘊還是太淺,這些人說的他都插不上話,光是消化話中含義都來不及。
在這些人面前,一個文安侯府算什
麼?
夢真樓給他副樓主的位置,大抵是看在潛力的份上,跟文安侯府的關係不大。
如此想着,洛庭深愈發沉默起來,心中對夢真樓的印象,也隱約蒙上一層敬畏的色彩。
“好了,討論就到此處。”
沈澈聽完蕭寒所言,擡手製止衆人繼續說下去,“既然刺客不是我們任何一方,夢真樓查探也有了大致的方向,眼下正是需要忙碌的時候,在下就不多留諸位了。”
“哈哈,夢真樓的情報能力一向無孔不入,那老夫就回去等消息!”
“走了。”
“在下告辭!”
眨眼間,頂層閣樓內的人走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阿一和蕭寒還留在沈澈身邊。
沈澈蹙眉。
他請來的六位副樓主,其中五位便囊括了大半京城勢力。
“不是他們任何一家勢力,那動手的只能是的皇子,又是哪一位隱藏頗深的皇子,連我都沒看出來底細?”
便在這時,阿一忽然臉色一凝,來到窗前取下鴿子腿上的信件,送到沈澈面前。
沈澈快速打開傳信,上面赫然寫着。
“刺客借煙花大會之便,炸開太學院與皇宮之間的密道,直達冷宮!”
……
酒樓內,陸雲卿皺着眉頭,手掌從洛凌青額頭離開。
洛凌青昏迷不醒,她居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是中毒,脈象也正常,也沒有中封脈術,到底是什麼手段?”
陸雲卿將所有能試過的手段都試過了,可還是一籌莫展。
“莫非,不是毒術?”
她感到了麻煩,原以爲救出師父,不管師父中了什麼毒,被花菱怎麼控制,她都能解開。
結果,現實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也有可能,是神典後半部分的毒術,我的記憶太模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