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經被仇恨吞噬的苗生強,聶北嘆了口氣。

    別人的家事,他不好置喙。

    但是苗生強所爲,卻是禍害蒼生,他不得不顧。

    “苗生強,雖然我沒有治過你這樣的病症,但你也知道我師父是陳不凡,我現在的修爲和醫術已經遠超師父。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治病。只要你放棄復甦苗姑的念頭。甚至你的女兒妻子親人,我都可以讓你們團聚。”

    苗生強怪異的大笑起來,眼角還流着綠色的淚:“來不及了,都來不及了。當我看到我的女兒被活活打死,我的妻子吊死在族長門口。

    我便決定,不再抗爭妖蔓的入侵,我自願讓妖蔓在我的身體裏種下孢子,以我的血肉爲養份生長,與我合二爲一。

    我破墳而出,第一件事,就是讓我的妻子,我的女兒,我的孫子,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從此再也不分離!”

    聶北當即明白過來了。

    難怪他的竹針紮在穴位上,卻起不到作用。

    原來他已經算不得人,而是一顆人形的妖樹了。

    樹的穴位自然與人不同。

    “聶北,算你倒黴,誰讓你好奇心那麼強呢?如果你不來,或許還能多活幾年。

    既然你這麼熱心,主動送上門來,給我當養料,我怎麼能辜負你的好意呢。別再掙扎了,拿命來吧!”

    苗生強綠慘的眸中兇光大漲,猛然朝着聶北的方向發出嘯聲,發出了凌厲的攻擊。

    聶北眸光一冷,身體裏的濃郁自然靈力迅速朝着某個地方涌去。

    待聚積的足夠濃郁時,再衝出喉間,張口發出“哞”的一聲低吼。

    青牛吼施展出來了。

    無形的聲波朝着正攻向他的樹蔓襲去。

    “啪答”兩聲。

    妖蔓的兩根藤居然被青牛吼的音波給攔腰截斷了。

    斷截處不停流着鮮血般的樹汁。

    苗生強痛得鬼哭狼嚎。

    這株妖蔓也只是剛剛生出一點意識罷了。

    唯一能動的就是這兩根如觸手般的藤蔓。

    現在兩隻能動的手蔓都斷了,他就成了被動挨打的那個人了。

    他不能死,喚醒苗姑的好機會就在眼前。

    復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他不能放棄。

    “聶北,聶北,你還記得不,當年你和你師父來苗域,我還給你糖喫,還給你抓兔子玩呢,我對你不錯對吧,看在認識一場的份上,你就放我一馬吧。”

    聶北一步步靠近,手掌中慢慢凝出了無爲針。

    道德經心法之無爲篇,也在體內慢慢轉動。

    恢復的同時,亦凝出細而透明的針形。

    苗生強眼裏有疑惑,但心中莫名生出駭意。

    “這,這是什麼東西?”

    聶北沒有搭理他。

    既然已經知道他現在是樹人,那就找樹的穴位。

    回陽針修煉到第三階段時,就能同時治異能者和有靈識的樹木花草。

    無爲針,一針針落在苗生強的樹穴上。

    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快速冒了出來,整個樹體都在顫抖,收縮。

    苗生強發出痛苦的慘叫聲:“聶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所有人。”

    隨着無爲針,一針針的再拔出來。

    苗生強的半截樹身逐漸枯萎,脫落,最後露出他的雙腿來。

    只是腰以下的部位,都變成了枯骨。

    妖蔓既以他的血肉爲養份,但又讓他有些許生機。

    他們已經是互相寄生的關係。

    現在聶北把妖蔓弄死了,苗生強也活不了多久。

    不過當他看見自己的雙腿時,還是愣了下,眼裏涌出大滴血淚。

    “謝謝你,這下我有面目去見妻兒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氣絕身亡。

    隨即很快,屍體腐爛,也化作一堆枯骨。

    聶北搖搖頭,嘆了口氣。

    看着銅棺裏的苗姑,聶北覺得她也是個可憐人。

    他將苗姑的銅棺蓋了起來,收進儲物袋。

    三百年前。

    苗姑原本只是一個漁村的姑娘,長得十分健美好看。

    有自己的青梅竹馬,兩家已經商定好了婚期。

    只是地主的傻兒子卻看上了苗姑。

    苗姑的父母貪錢,把女兒賣給了村長家當媳婦。

    傻兒子性情暴虐,一個不高興就要動手打人,苗姑常被打得半死不活。

    苗姑的竹馬想要救她,帶她私奔,也被地主家的狗腿給打死了。

    苗姑恨上了所有人,她設計把傻子推下山崖。

    沒想到地主居然在傻子出殯的前一天,用白綾將她生生勒死。

    又請了人給兩人繼續結陰親,還換上嫁衣,讓她死也要給傻子殉葬。

    苗姑身上的怨氣比較大,又埋在了奇怪的地理位置。

    幾百年過去,屍身非但沒有腐爛,反而變得更加豔麗,如同活人一般。

    三百年過去,兩夥盜墓賊闖入,打鬥中,有鮮血落在了苗姑的嘴裏。

    她,便被喚醒了,成了殭屍。

    這中間有很多人來收伏過她,但都沒辦法把她一次性弄死,那隻能封印。

    聶北毀去了召喚符咒陣法圖,又在石屋裏掃蕩了一圈,把有點價值的東西全都收走了。

    苗生強一死,外面通道的陣法立即就自動消失了。

    聶北沒有去管怡樓裏的人。

    他只是將怡樓的地址,用匿名的號碼發到了古武協會會長及諸位理事的手機裏。

    相信古武協會的人,定然不會坐視這樣的毒瘤存在。

    聶北迴到酒店後,立即讓伍先生安排飛往苗域的專機。

    當他從飛機上下來,立即找了個地方,訂了普通的木棺,然後把苗姑的銅棺放在其中。

    先是用符釘釘住,隨即又用符紙封印起來。

    聶北找到一家苗域族長當靠山的快遞行。

    他要託運這具棺材。

    如果在其它的地方,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但是苗域情況特殊,倒是不常見。

    只是對方看見地址,略有詫異,看着面目普通的聶北,語氣試探,多方打聽,想知道他是誰。

    更想知道棺材裏的人是誰?

    聶北說的話滴水不漏,他們也只能失望了。

    聶北原本打算直接送到苗域族地去。

    不過想到苗生強所說的話,再想到他們當年離開時,苗域族長的保證。

    他不能確定,誰說的話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這都是別人的家務事。

    他不想摻和其中,給自己惹麻煩。

    如果苗生強說的是真的,那苗域族長就是兩面派。

    如果讓他知道,聶北知道這些內幕,未必不會動滅口的心思。

    聶北雖然不怕他,但也不想莫名其妙多個敵人。

    《都市之超級狂龍樂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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