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必須要徵求顏外婆的意見，也要曼殊同意纔行。
不然，以她那脾氣……
嚴湛搖了搖頭。
這事兒，不能擅自做主。
嚴思雨不知道嚴家已經打算把她的戶口遷出去了。
她只是本能的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大了，必須讓家裏人出面才能解決。
她鼓起勇氣給嚴湛打了電話。
“三叔，我……”嚴思雨在電話裏哭哭啼啼，半天說不清楚。
嚴湛擰着眉，耐着性子聽她把事情說完。
“採訪我看了，你在哪裏買的藥水？”嚴湛沒說幫她解決問題，而是先提出疑問。
那種藥水，普通的藥店可是買不到的。
“是別人給的網址，我也不是很清楚……”嚴思雨知道解釋不清楚，乾脆道，“我忘了。”
一聲忘了，她就想把通過非法渠道購買藥水的事情一筆勾銷。
“進了警局，你也這麼說？”嚴湛顯然不信。
嚴思雨這小丫頭，心思縝密，怎麼可能忘記自己在哪裏買的東西？
“我……三叔，您是不是不願意幫我了，是因爲我不是嚴家親生的孩子了嗎？還是，我給嚴家丟人了？”
嚴思雨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委屈地反問。
她不知道嚴湛爲什麼不能直接幫自己解決問題，而是東問西問的。
問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現在最重要的，難道不是讓風波平息？
“嚴思雨！”嚴湛聲音裏染上厲色，“如果你要這樣說，就證明你自己也沒把自己當成嚴家人了。”
“我只問你一點，害同學毀容，是不是你的主意？”
嚴思雨每次都害怕嚴湛連名帶姓地喊她，因爲嚴湛這種時候總是特別嚴肅。
教室裏最後一排坐着顏曼殊。
三叔對待自己和顏曼殊，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她眼裏閃過嫉妒。
憑什麼呢？就因爲顏曼殊纔是嚴家的血脈？
嚴湛不也一樣不是嚴家親生的嗎？
難道，他也是在討好嚴家親生的孩子？
嚴思雨心裏閃過一絲惡毒，更希望嚴湛對顏曼殊的好是別有用心。
比如，他想要的是嚴家的財產。
自己這個假千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但顏曼殊這個真千金如果被他籠絡，之後嚴家的一切不都是嚴湛的了？
即便心裏知道嚴湛不是這種人，她還是莫名地期待了一下。
“三叔，我沒想到會造成嚴重的後果，我只是隨口說了幾句，沒想到他們會替我出頭。”
嚴思雨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做的。
“藥水呢？你真只是爲了爛掉貓的指甲，而不是那個女同學的臉？”
嚴湛冷笑，顯然是不信她的鬼話。
嚴思雨沉默了一瞬，纔開口：“三叔不信我，又何必來問我？是不是姐姐和你說了什麼？”
“曼殊從來不曾說人是非，倒是你……”嚴湛聲音幾乎冷到結冰，“你若不肯實話實說，就別找我。”
說完，他也不等嚴思雨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嚴思雨聽見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機械地眨眼，整個人都有些茫然。
顏曼殊不會說人是非？她就會了嗎？
這偏心也不是這麼偏的吧？
嚴思雨以前是打心眼兒裏崇拜這個三叔，甚至有些隱祕心思的。
現在她卻對嚴湛很失望。
正好曼殊出來上廁所，與走廊上的嚴思雨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