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他是……是明月的孩子?”
我趕緊搖了搖頭,解釋道:“明月的孩子還在找,他是一個線索,因爲秦哥現在忙不過來,只能由我暫時照顧他幾天。”
聽到這話,我媽快步走了過來,將我懷中的孩子接了過去。
她一邊拍打着孩子的後背,一邊對我說道:“剛出生的孩子不能被你摟那麼緊,他不舒服就會哭的!”
“還是你懂,那我能把孩子交給你帶幾天不?”
“哎,我閒着也是閒着,能幫幫你當然好呀,你說是不是小寶貝?”
我媽哄着孩子去了客廳,全然忘了廚房地上還有散落的盤子碎片。
看到這一幕,我迅速收拾了狼藉,生怕我媽平時不小心給踩了上去。
老人帶孩子,好似天生就有一套技術。
這孩子自從被我媽抱在手裏之後,就真的沒有再哭過了。
“媽,你不覺得這孩子長得怪嚇人的嗎?哎呀,你別親他了,還不知道是哪個孫子的野種呢!”
“你小時候那才叫醜呢,不然我能狠心丟下你,跑去給汪源餵奶?”
“……”
我媽輕輕拍打着孩子的背,對我呵斥道:“你以後不準在孩子面前說這些,難道他想長這樣嗎?多大個人了,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
“是是是,我說話不討喜,就不在這打擾你們了。”
我將孩子的東西攤開來放在了茶几上,我媽一一過目,說還少了個布包。
這布包就是將孩子包起來,綁在大人的腰上,平時燒火做飯,就可以揹着孩子,也不怕他掉下來。
“行,我去買了回來。”
我匆匆的出了門,來了趟嬰兒超市,不僅是買了布包,還買了許多我覺得可以用上的東西。
片刻之後,我推着嬰兒牀來到我媽面前,將買的東西一個個拿出來。
“沒你的事了,趕緊回去上班吧,晚上記得來喫飯。”
“那就辛苦媽了。”
我喜滋滋的回了公司,耳邊沒有孩子的哭聲,這裏簡直就是天堂。
秦哥的電話打了過來。
“陳先生,出了點麻煩,上面交代王總的案子要排在前面,你可能得多照顧那孩子一段時間了。”
“沒事,不就是個孩子?我陳浩還搞不定他?”
“喲,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之前是之前,現在我找了救兵,當然不一樣了!”
秦哥似乎猜到了我找的是誰,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囑咐我一定要看好孩子,便匆匆掛了電話。
我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長舒一口氣。
一轉眼到了夜晚,現在天氣轉涼,不到六點就天黑了。
周南溪從銀行回來,看見我站在公司樓下,便將賬單交給了我。
“趕緊籤個字吧,我可跑了一天呢!”
“喏,給你。”
周南溪將賬單收了起來,對我問道:“你專門在這等我的嗎?”
“嗯,有個小驚喜要嚇唬你!”
“小驚喜……嚇唬?”
這一路上週南溪都瞪着一雙求知的眼睛看着我,可我偏偏不告訴她。
回到家之後,我媽揹着孩子在廚房裏炒菜,周南溪猛地倒抽一口涼氣,連鞋子也忘了換,噔噔噔的踩着高跟鞋跑去了廚房。
“這孩子真可愛!”
我媽笑了起來,說道:“你也這麼覺得?只有我家浩子眼光不行,非說這孩子磕磣!”
“哎呀,臉上的東西是天生的,也是母親給的,以後長開了肯定就會變得好看起來的!”
我聽着兩人的對話,嫌棄的撇了撇嘴。
不多時,汪源提着滿手的滷味小菜進了家門。
“哥!”
“你來了?快去廚房看看!”
汪源放下手裏的東西,好奇的進了廚房。
就聽見他在那小聲的嘀咕:“這孩子咋長的,醜哭了!”
我媽瞪了他一眼,厲聲道:“跟你哥玩去!”
汪源笑着走到了我的面前,詢問這個孩子的來歷,聽到這不是明月的孩子,他瞬間就氣餒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一聲:“兄弟,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其實過程也很有趣,我們應該學會享受。”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佛了?”
“因爲着急沒用啊!”
秦哥現在被調去負責王東強的案子,明月的案子就得緩一緩。
我現在着急能頂個什麼用?只會讓自己神傷!
喫飯的時候,我和汪源負責喝酒,周南溪負責逗孩子,我媽就在那對我們苦口婆心的教育。
“你們倆老大不小了,說話也要有分寸,不能當着孩子的面,想說啥就說啥!”
我吃了一口菜,嘀咕道:“媽,這孩子聽不明白。”
“臭小子,聽你媽媽的準沒錯!”
我和汪源對視了一眼,均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見狀,我媽放下筷子,對我們說道:“這孩子太可憐了,他剛一出生就被母親扔在了醫院裏,還轉手賣給人家,你們還要這麼說他,實在是不該!”
“他被賣給了一個賊有錢的大老闆家裏,以後還要繼承整個家業,咋就可憐了?”
我媽表情變了變,咳嗽了一聲:“他的母親不是生母,父親也沒有血緣關係,這還不可憐?”
“他現在落到我的手裏,失去了繼承人的身份,這才叫可憐!”
酒足飯飽,我帶着汪源下樓散步。
手裏的煙被手指轉了幾圈,最後別在了耳朵上。
走出了小區,汪源看了眼保安室,對我問道:“哥,這幾個毛小子咋一直盯着我呢?”
“哦,你別介意啊,他們是我安插的眼線,爲了防止那些不要臉的親戚過來鬧事,估計把你當壞人了。”
“我長得也不像壞人啊!”
“別管他們,咱們還是說說醫院的事情吧!”
汪源身上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方俊幫他奪回了醫院,現在沒有人再敢威脅他了。
院長被葬在了醫院的後山上,除了汪源會偶爾過去看看他老人家,其他的醫生沒事就往那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