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你回來了?”

    “嗯,”霍景深目光淡淡的,“媽,是你想要和夏苒苒搶朵朵的撫養權?”

    付靜嫺本以爲霍景深是想要來問下霍芃芃進娛樂圈的事,沒想到出口卻又是涉及到夏苒苒的事。

    她最近耳邊聽夏苒苒這三個字都已經聽的耳朵要磨出繭子來了。

    “本來朵朵就是咱們霍家的血脈,不知道就算了,難道知道了還要繼續給那個女人養着麼?”

    付靜嫺現在想起來夏朵朵那種不服管教的模樣,就覺得頭疼,要不是夏苒苒,也不可能被養成那副模樣來。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我怎麼能不管?我是朵朵的奶奶!”付靜嫺說,“反正朵朵以後必須在霍家!”

    霍芃芃從房間裏探出頭來,“哥,就是啊,你都已經和夏苒苒分手了,你難道現在還要護着她啊?”

    霍景深一個警告的眼神,霍芃芃撇了撇嘴,又縮回了腦袋。

    自從從醫院出來之後,她就格外怕霍景深了,也不敢像是以前對他大呼小叫了。

    付靜嫺擡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見霍景深還跟着,擡手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

    “你如果還是想要說夏苒苒的事情,就暫停,”付靜嫺說,“我明天還要早起,去幫你妹妹去公司找經紀人。”

    霍景深捏了捏山根,“媽,芃芃不適合娛樂圈。”

    “沒背景沒資本的纔不適合娛樂圈,現在你妹妹這兩樣都不缺,又長得漂亮,怎麼就不能當大明星了,”付靜嫺生氣道,“是不是我做的決定,你都覺得是錯的?”

    付靜嫺的電話響了起來。

    打來電話的正是朱美玲。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對霍景深說:“我接電話了。”

    她關上門,才接通了電話。

    朱美玲問:“霍夫人,霍小姐同意麼?”

    “當然,”付靜嫺說,“明天我就去找霍氏旗下娛樂公司最好的經紀人,到時候介紹給她,到時候你讓你女兒也來,正好兩個人也能有個伴兒。”

    “那就太謝謝您了。”

    “客氣什麼,我們兩人相交這樣深,舉手之勞,再說了,芃芃和夢詩也能聊到一塊兒去,芃芃經常和我誇獎夢詩呢。”

    朱美玲一聽付靜嫺這話,自然是漂亮話說了一大堆,恭維捧場,聽的付靜嫺都是飄飄然的。

    掛斷了電話,朱美玲朝着夏夢詩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夏夢詩這纔是放下了心。

    夏氏的娛樂產業纔剛剛涉足,實在是青澀,在很多事情上都不夠純熟,而霍氏旗下的天娛就不一樣了,已經有了二十多年的風雨,手裏帶過包括現在的影后視後在內的諸多明星和演藝界的中流砥柱。

    現在夏夢詩能和霍芃芃一起出道,就一下擡高了她的地位和層次,會讓她在娛樂圈中更加順風順水。

    …………

    夏苒苒當天晚上就給趙律師回了電話,說明了自己的立場。

    趙律師在和委託人協商後,和夏苒苒達成了協議。

    “那明天下午五點鐘,夏小姐有時間麼?來一趟我的律師事務所來籤一下協議。”

    “好。”

    第二天是週末,夏苒苒好不容易有空閒的時間。

    她在網上搜了搜票,準備到週日的時候帶兩個小傢伙去遊樂園。

    下午四點半,她出了門,去了趙律師的律師事務所。

    趙律師的律師事務所很大,趙律師作爲合夥人之一,有自己單獨的獨立辦公室。

    夏苒苒來到的時候,趙律師已經將協議準備好了,簽字筆和印泥就放在一邊。

    她坐下來,拿起手中的協議,來回翻看了幾遍,“能拍照麼?我想請我一個律師朋友幫忙看一下。”

    趙律師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夏苒苒拍了拍照,發給了陸司白。

    陸司白手邊有一個靠得住的律師朋友,醫院裏那件事之後,就是這位律師朋友作爲夏苒苒的原告辯護律師做出的起訴。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陸司白打來了電話。

    “怎麼樣?”

    “沒問題,”陸司白說,“沒有什麼語言陷阱,都是字面意思。”

    “那就好。”

    夏苒苒剛打算要掛斷電話,陸司白攔住了她。

    “苒苒,你決定了?”

    “嗯?”

    “你決定了把朵朵拱手讓給霍景深?”陸司白表達的更加直白了一點。

    夏苒苒手指握緊了手機。

    她閉了閉眼睛,才說:“我決定了。”

    陸司白提議說:“爲什麼不試試呢?我這邊有的資源都可以給你用得上,你不一定會敗訴的。”

    “不是勝敗的問題,”夏苒苒說,“師兄,是朵朵。”

    夏朵朵這幾天很開心,她幾乎和所有的小朋友都說了,她有爸爸和媽媽,有了一個英俊帥氣男友力爆棚的爸爸,也有一個溫柔可愛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媽咪。

    而現在,一旦是起訴,事情曝光,到時候首當其衝受到傷害的,就是孩子。

    孩子的希望破滅了。

    朵朵是夏苒苒的女兒,這五年來,她一直在女兒的身邊,瞭解女兒對於一個家的渴望,甚至朵朵親自上陣幫她找男票。

    現在這個願望,好不容易達成了,她不想讓小傢伙在希冀過後,再度失望。

    夏苒苒欲言又止,而陸司白已經是明白了。

    他多少勸慰的話都沒有再說了,只是化成了最後一句話。

    “苒苒,霍景深不值得。”

    在夏苒苒能放低自己去爲了自己的孩子着想的時候,而霍景深,卻一聲不響,甚至還做出了這種強盜行經。

    所以,他不值得。

    是啊,不值得。

    夏苒苒忽然笑了。

    曾經的她說過,因爲他值得。

    而現在,陸司白說出來他不值得這四個字的時候,她的內心竟然也下意識的附和了這四個字。

    她掛斷電話,手機握在手掌心裏,手機被汗溼了。

    趙律師推門而入,見夏苒苒已經掛斷了電話,才問:“夏小姐,您的律師朋友怎麼說,這份協議書有問題麼?”

    夏苒苒睜開眼睛,“沒有問題。”

    趙律師笑了一下,“這一點您可以放心,我的委託人說過對您一定要坦蕩磊落,不必在協議書上搞文字遊戲和陷阱。”

    “坦蕩磊落?”夏苒苒反問,“和一個女人鬧到要上法庭的地步,還可以被稱作這四個字?”

    趙律師只是笑了笑,“夏小姐,您簽字吧。”

    站在不同的對立面,夏苒苒也並不奢求着趙律師能爲她說話。

    她翻開了協議,翻到了最後一頁。

    她握着簽字筆的手,有些抖。

    她知道,這個名字一旦是簽上了,就等於說是自動放棄了朵朵的撫養權,把朵朵拱手讓給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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