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兒子現在纔是她的一切,至於說你?”夏苒苒說,“你覺得等到她的兒子長成人,你這個便宜的拖油瓶女兒,還有立足之地麼?”

    夏苒苒看着夏夢詩已經顯得灰白的面色,也點到爲止,不再多說什麼,藉口就離開了。

    夏夢詩看着夏苒苒的背影,竟然無力反駁。

    如果是以往,她會強有力爲自己的母親辯駁,可是現在……

    發生在她身上的這些事情,讓她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心說出來向着朱美玲的話來、

    趙菲菲和林喬兩人雖然也是有請柬,可是卻是沾了夏苒苒的光才進來的,沒有安排在貴賓席。

    貴賓席,只有夏苒苒和霍景深落座了。

    夏苒苒坐下,環顧四周,貴賓席安排的果然都是四大家族的人,她有時候還真得不得不佩服朱美玲這個人,會演戲,眼光長遠,又勢利,卻又偏偏善於僞裝,否則夏海建也不會被瞞騙的這麼團團轉了。

    夏苒苒的目光忽然一頓,落在了旁邊桌上的一個女人。

    女人正在側着臉跟旁邊的貴婦聊天,臉上帶着恭謹的笑。

    或許是她的注視,讓女人有所發覺,在擡眸的同時,就撞上了夏苒苒的目光。

    景歡的目光忽然一顫,口中的話也頓住了。

    一旁的貴婦對於景歡的忽然停頓很不滿的皺了皺眉,順着景歡的目光看過來,看見了霍景深,轉過頭去,卻沒有再和景歡說話了,而是和另外一邊的另外一個貴婦人說。

    “小地方出來的就算是嫁給我兒子成了鳳凰,也是一隻假鳳凰,小家子氣的很,上不得檯面。”

    景歡原本就不太好的面色,更加是短短時間內就變化了幾種不同的顏色。

    她低着頭,只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自己的婆婆當着這許多人的面說她,特別是當着她昔日好友的面,她手指緊緊地攥住了,扣在了手掌心裏,甚至覺得自己的頭頂全都是落下的火辣辣的目光,其中就包括有夏苒苒的。

    夏苒苒忽然起身,朝着景歡這一桌走了過來。

    “這位是顧夫人吧。”

    顧夫人擡起頭來,瞥了一眼夏苒苒,第一眼就是注意到夏苒苒身上的這一套名牌定製的裙子,不由得眼皮一跳。

    這條裙子,她和閨蜜去商場逛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價格昂貴,因爲整個華國都僅此一件,她都下不了狠心去買,但是現在面前的這個女人卻穿着這樣一條裙子,可見身價絕對是不一般。

    這麼想着,顧夫人就笑了起來,“這位是……”

    旁邊有一個貴婦人說:“這是霍家的四少奶奶。”

    顧夫人直接就站了起來,這時已經徹底是換了另外一張臉孔,“原來是霍四少夫人。”

    夏苒苒笑了一下,“顧夫人您不用這麼客氣,我跟歡歡一樣,都是您的晚輩。”

    顧夫人有點狐疑的看了夏苒苒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面的景歡。

    “你跟景歡是……”

    “我們是好朋友。”夏苒苒說。

    顧夫人眼神有點變化了,“這倒是沒聽景歡提起過啊。”

    夏苒苒笑着說:“這也沒什麼好說出去的,我們又不是那些長舌婦,喜歡拿着自己的背景力量去吹噓的人盡皆知的。”

    這話說的不光是顧夫人,就連在座的另外幾個貴婦人都覺得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這話不就是說的他們麼?

    簡直就是啪啪啪打臉。

    夏苒苒笑着說:“我跟歡歡也是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也沒有好好地說說話,顧夫人您能不能賣我一個情面?讓歡歡去坐我那個桌?也讓我們好好地去敘敘舊。”

    顧夫人保持着自己臉上優雅的笑,“當然可以。”

    她看向景歡:“去吧,跟你好朋友去吧。”

    既然顧夫人都這樣開口了,景歡就頷首,跟着夏苒苒去坐在了霍景深的同桌。

    周圍的幾桌看見景歡跟着坐在了首位第一桌上,都紛紛咋舌。

    要知道,夏家這次宴請的裏面包括的是整個上流圈子的名門貴族,就算是上流圈子,也是分成三六九等的,從桌子的分佈就可以看得出來。

    “本來還覺得景家的這個私生女,也不過就是這樣,現在竟然能攀上霍家啊。”

    “這下顧家也要對這個兒媳婦兒了另眼相看了吧。”

    “要顧家另眼相看有什麼用,也要看顧少的意思啊。”

    “顧少?聽說前一段時間又包了一個?”

    “那前段那個傳聞說懷孕的呢?”

    “不知道,誰知道是不是銷聲匿跡了。”

    幾個人的話,絲毫都沒有避諱着景歡。

    景歡聽着,心中越來越往下沉。

    她平時聽到過的話,比這些難聽的多了去了,但是她卻還是要保持着微笑去對待。

    夏苒苒讓景歡坐在自己的另外一側,側眸看着她臉上十分濃厚的妝容。

    妝容很精緻,能遮掩她蒼白的面色,卻無法遮掩住她眼神中的憔悴。

    夏苒苒也沒提她的婚姻生活,只是彈起來了景歡的工作和自己的工作。

    工作和感情生活可以很好地分割開來,兩人也說了不少的話。

    可是夏苒苒都已經能察覺到。

    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和景歡之間,已經多了一層透明的隔膜,這一層隔膜,隔絕兩人無法再走進一步,也無法像是他和方頌琪一樣,能肆無忌憚的開玩笑,說心裏話,甚至是在深夜的時候擠在同一張牀上枕頭上吐槽着自己的男人。

    再也回不去了。

    等到賓客全部落座之後,滿月宴開始了。

    有服務生過來請夏苒苒和霍景深去看一眼夏家的小少爺,夏苒苒以身體不適給推了。

    對方也不好只請霍景深,就離開了。

    夏苒苒冷笑着看着那人的背影。

    她怎麼能猜不到,朱美玲就是想要藉着這件事情將夏渠跟霍景深聯繫在一起,進一步跟霍家聯繫到一起,幫他的兒子找霍家這樣一個堅實的後盾。

    這是朱美玲自己心裏打的如意算盤。

    她偏偏不讓朱美玲如意。

    朱美玲見請了兩次都不見霍景深來,就知道是夏苒苒推脫了,心中也不由得是很氣。

    她看着襁褓中自己的兒子,心頭一陣陣的拱起一陣火氣。

    “這個夏苒苒,真的是壞事!”

    梁晉走過來,俯身伸出來修長的手指逗了逗嬰兒車中的小孩,“何必這麼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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