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臉上明顯的笑容,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罷了,順着他吧。
“走,去買早點。”
顧潯洲拉着溫夏就要出病房,溫夏連忙拖住他的腳步:“恆恆呢?”
別以爲答應了他去公司當設計師,就能轉移話題。
“別擔心。”
顧潯洲剛想說讓紀查照顧好恆恆,轉眼看到被推開的病房門後那張熟悉的臉龐,沒好氣的指了指。
“讓他照顧。”
剛進門的顧逸墨頓時愣住。
“大哥,你讓我照顧恆恆?”
他可不想和恆恆打交道,恆恆從小就特別聰明,特別不好哄,他有時候被這個小祖宗氣的咬牙,但又不能處罰。
這麼小的孩子,又有顧潯洲罩着,他根本沒辦法。
“饒了我吧。”
顧逸墨張開嘴做出嚎啕大哭的模樣,顧潯洲根本不理會他,帶着溫夏就走,溫夏無奈的對他攤攤手。
“別急,我們去買個早點就回來。”
話音落地,顧逸墨變臉般的止住了哭號。
“原來是大哥要陪着嫂子出去啊,去吧,去吧,小嫂子,你放心,我肯定將恆恆照顧好的,你跟大哥可以在外面多玩一會兒。”
溫夏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算了,當她沒說。
兩人出了病房,直奔樓下,剛走到樓梯口,前方四五個人擋住了去路,看模樣似乎是去退病房的。
爲首的兩人那熟悉的身影讓溫夏微微蹙眉。
不會這麼巧吧。
她想繞路,顧潯洲已經拉着她過去,本來這羣人沒注意到他們,要過去的時候,後面的男人後退了兩步,頓時撞上了她。
“嘶。”
溫夏不由自主的倒退,輕輕揉了揉被碰到的肩膀,顧潯洲立刻停了下來,冷着臉狠狠的將男人推到一邊。
他的力氣大,這一推更是沒留餘地,男人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兩步,轉頭怒目看向他們兩個。
“誰啊,不長眼?”
等他看清顧潯洲的模樣,最後的一個嗎字已經落地,他嚇得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小心的往後退。
“顧總。”
顧潯洲沒理會他,聲音清淡冰寒:“給我夫人道歉。”
夫人?
男人有些驚詫的看了眼溫夏,連忙彎腰:“顧夫人,剛纔不小心碰到了您,真是對不起。”
溫夏輕輕擺擺手。
“沒關係。”
她轉臉扯了扯顧潯洲,想快點離開,男人的身邊響起另一道聲音,將她整個人都定住。
“夏夏。”
是謝藝的聲音。
溫夏的脣角掀起一抹苦澀弧度。
剛纔她就看到遠遠站在那裏的是謝藝和祁政銘,想到昨天搶救恆恆的時候,謝藝慌張的給她打電話,讓她去阻止祁政銘,她就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不該爲了祁政銘的事情責怪謝藝的。
當年若不是謝藝,她也不會成功追到顧潯洲。
“小藝。”
該來的躲不掉,溫夏整理了下心情,輕聲對謝藝說道:“昨天我不該兇你的,對不起。”
“小事。”
謝藝根本沒放到心上,擺擺手,眼神冷冽掃過顧潯洲,眉頭皺了起來:“你和他和好了?”
溫夏本想搖頭,注意到旁邊死死盯着她的祁政銘,淡然自若的點頭。
“對。”
“不對。”
耳邊響起顧潯洲否定的聲音,溫夏有些懊惱的看向他。
“沒和好麼?”
這次開口的是祁政銘,他的臉龐有些憔悴,眼睛下面有濃重的烏青,一看就是昨晚沒休息好。
注意到他臉上獨有的生病後的虛弱蒼白,溫夏心底輕嘆。
他昨天還是去喝飛流酒吧的第九洞了吧。
祁政銘的眸光中彷彿有奇異的光芒在燃燒,周圍的空氣溫度都跟着上升,顧潯洲將他的心急看在眼中,嘴角浮現一抹冰冷弧度。
“確實不對,我和夏夏從沒有過矛盾,哪兒來的和好。”
“是麼。”
被他的話刺痛,祁政銘死死的攥住拳頭:“那五年你怎麼解釋,顧總,你和溫夏姐分開足足五年的時間,分居兩年以上就能缺席判決離婚了吧。”
“是可以。”
顧潯洲大大方方的承認:“但我和夏夏從未想過分開,她不過是去巴黎進修五年而已,你死了心吧。”
他是不會和溫夏分開的。
顧潯洲的話刺激到了祁政銘,他的呼吸都跟着變得粗重起來,眼神死死的盯着顧潯洲,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顧潯洲早已死了千萬次。
溫夏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
“祁政銘,潯洲說的沒錯,我是不會和他分開的。”
她當着衆人的面兒肯定了顧潯洲的話,不顧祁政銘那就要變成紅色的眼睛,淡然道:“我始終將你當作弟弟,和小藝一樣照顧你,希望你也不要破壞我心裏對你的感情。”
祁政銘苦澀一笑。
感情。
將他當作弟弟的感情麼?
他失魂落魄的站着,手指輕輕撫摸上自己的肚子,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像是被扔到了街邊的流浪狗。
謝藝擔心的看着他。
“走吧。”
再糾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顧潯洲冰冷的看了眼他,帶着溫夏離開。
盯着他們的背影,祁政銘“哇”的一口吐出來口鮮血。
“小銘。”
謝藝慌張的扶住了他,見他還死死的看着溫夏消失的方向,輕聲嘆息:“剛纔她說的沒錯,她一直將你當作弟弟的,你就算再追着她也沒用,回頭我跟舅媽說一聲,讓舅媽給你介紹個好姑娘。”
“不。”
祁政銘嘶啞着吐出來一個字,緊緊的閉上眼睛。
他不會放棄的。
還有最後一個機會。
祁政銘的手死死的攥住,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
醫院停車場中,溫夏沉默着上了車。
剛纔她注意到了祁政銘的眼神,那種狂熱當年她也有過。
那是深愛的眼神。
她從沒想過,自己在祁政銘的眼中如此重要。
“別想了。”
耳邊陡然傳來顧潯洲那熟悉的聲音,她陡然驚覺回過神,對上他那深邃的眼眸。
“好。”
溫夏答應了聲,將車窗搖下去,車子緩緩發動,清冽的風順着窗戶涌進了車裏,她的精神也跟着一震。
剛纔的煩惱似乎都順着風悄然散去。
“希望祁政銘能放下吧。”
溫夏將頭靠在車座上,低低的說道:“潯洲,答應我件事,等我進了公司,對員工們封鎖我的身份消息,行麼?”
聽到她這話,顧潯洲微微皺眉。
“怎麼?”
“我想體驗基層的生活。”
溫夏的嘴角帶着笑意:“從基層學習,一步步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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