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的要說。”
顧潯洲冷冷的看了眼他,沒有多說,冰冷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顧逸墨重重的吐了口氣,無奈的微微閉眼。
好,他說。
“我不知道。”
低低的聲音,在顧逸墨和顧潯洲之間迴盪着,顧潯洲的臉色變了變,正要發火,就聽顧逸墨略帶迷茫的繼續說下去。
“在這條路上,我不知不覺走了很久,在我腦海中浮現出想要抱着她的念頭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已經一去不復返。”
再也沒有回頭路。
喜歡是埋藏在生命中的,悄悄生長髮芽的,誰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往往發現的時候已經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不怪他。
顧潯洲沒說什麼,揚手給自己倒了杯酒,接着一口悶進去。
顧逸墨選的紅酒是帶着濃厚的酒味的那種,度數比普通的紅酒高,喝下去在喉嚨裏有種細細密密的灼熱感,像是小刀子般颳着人的喉嚨。
這般喝下去,很爽。
顧潯洲將紅酒喝完,顧逸墨識趣的再給他倒了一杯,又是兩杯紅酒喝下去,顧潯洲才放了酒杯。
“你想怎麼做。”
“不做。”
顧逸墨苦澀一笑:“大哥,現在我不想結婚,即使結婚也是浪費別的女孩子的生命,等我能從小嫂子的影子中走出來,我自然會結婚的,至於現在……”
他沒說下去,重重吸了口氣。
簡霧嵐,他對不起她。
明天去簡家,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大哥支持你。”
顧潯洲拍拍他的肩膀,聲音清淡:“二弟,你該知道的,自從將你找回來,我什麼都給你,也都能給你,唯獨你嫂子和恆恆,是我的心頭肉,也是我的底線。”
她們是他的命。
命根子都可以給人,命,不能給。
“我知道。”
顧逸墨笑笑,儘量做出輕鬆自然的狀態,毫無所謂的說道:“嫂子的心裏都是你,我在怎麼做,都比不上你,怎麼會自討苦喫,大哥,你放心吧,對小嫂子好點,不然我可跟你沒完,到時候帶着嫂子欺負你。”
他晃晃拳頭,顧潯洲笑了笑,起身出門,看着顧潯洲的背影,顧逸墨有些無力的將手垂了下去。
有件事,他撒謊了。
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結婚,也不想再和其他女孩子有任何聯繫,有溫夏的珠玉在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找到怎樣的女孩子。
至於簡霧嵐,也是溫夏讓他去帶着她玩兒的,不然他怎麼可能理會她?
明天都說清楚吧。
顧逸墨在牀上躺下來,雙手放在自己的腦勺下,雙眼無神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慢慢閉上眼睛。
明天就都結束了。
一樓大廳中,溫夏滿頭大汗的翻找着自己的作品。
她回國的時候將作品帶回來了,足足一個箱子那麼多,現在要翻找出來個合適比賽的,對她來說有些難。
選擇困難症都要跟着犯了。
“這個,不行,設計的筆法太幼稚了點。”
溫夏搖搖頭,將一副設計扔到一邊,這是她最開始跟着瑪格大師設計的處女座,是她所有壓抑噴薄的情感。
“這個太造作了。”
她看了眼手中抓着的設計,再次搖搖頭。
不行。
就在這時,顧潯洲下樓過來。
一眼看到溫夏忙碌的模樣,像是隻暴躁翻找自己庫存的小倉鼠,那可愛模樣讓他的眼眸微沉,快步過來將她抱進懷中。
“找什麼呢?”
“合適的參賽作品啊,唔,好難,早期的設計作品太過幼稚了,晚期的作品又太造作,不夠自然,去參加比賽還會暴露我的實力,潯洲,我怎麼辦?”
溫夏楚楚可憐的看着他,像是隻人畜無害的小白兔般純潔可愛,或許是因爲她生了恆恆不久就出國的緣故,她的少女感還是很重。
偏偏她已經爲人婦了,還有專屬於女人的成熟嫵媚,不管濃妝淡抹都別具風情,兩種矛盾的氣質在她身上渾然天成,自然的融合在一起,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睛。
顧潯洲也不例外。
“小妖精。”
他在她果凍般的脣上輕輕咬了口,肆意品嚐着她的甜蜜,她就像是渾身熟透了的水蜜桃,誘惑着人想要嘗一口。
“讓你來幫忙,不是讓你來佔便宜的。”
溫夏的臉紅了紅,忍不住白了眼他,將他推到沙發上,指指那一堆作品:“快幫我挑出來一個,剛纔唐雪山發了消息,設計部的人已經抉擇出來了,最後的勝利者是楊桃,名額既然決定,我們三個就得趕緊將作品交上去。”
若是耽誤了海選交作品的時間,可是三個人的損失,也是公司的損失。
“好,我幫你。”
顧潯洲淡然一笑,拉着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手裏捏着她白嫩的小手,柔弱無骨的感覺讓他心中充滿愛戀,忍不住又看了眼她。
難怪二弟被她迷惑。
看過她的美貌溫柔,別的女人確實輕易不能入眼。
美色誤人。
顧潯洲一心兩用,邊和溫夏聊天,邊在箱子裏找着合適的作品,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一副讓他滿意的。
“你看這個怎麼樣?”
顧潯洲將這幅作品從箱子裏拿出來,放到溫夏的面前:“這幅作品雖然有些青澀幼稚,但是情感很真摯,創意也不錯,若是拿去海選必然是夠的。”
“唔,確實可以。”
溫夏看到他手中拿着的那副平面圖紙,笑着拍拍手。
“就它了。”
這是她跟着瑪格大師幾個月後的作品,設計的是珠寶,不過當時她對顧潯洲很思念,雖然恨他,但也愛他。
複雜的情感被她壓縮進了這個作品中,讓人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顧潯洲也笑了笑。
解決了心頭的一大難題,溫夏不再着急,悠哉遊哉的靠着顧潯洲喫水果,隨手無聊的跟簡霧嵐聊天。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陡然響起。
是邢川打來的。
“夏夏,快來一級醫院,爸爸昏倒了,初步判斷腦溢血,腦血管堵塞,有腦血栓的可能性,生命垂危。”
邢川的語氣急促,將情況說明,溫夏的心陡然提了起來,猛然坐起來,手中的蘋果也跟着掉在地上。
“我馬上到!”
話音落地,邢川掛了電話,溫夏慌亂的起身就跑,被顧潯洲一把拽了回來。
“你放開我。”
溫夏轉眼急促的說着,眼眶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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