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看。”
“嗯,知道你得忙工作。”
溫夏搖搖頭,不再多說,顧潯洲對她笑了笑,轉身將文件拿過來,正要跟她一起工作,順帶陪陪她,他的手機就急促的響起。
是紀查打來的電話。
顧潯洲皺起眉頭,連忙接聽,溫夏也屏氣凝神,靜靜等着。
紀查是個很懂事的助理,沒有必要的事情不會在私人時刻打擾顧潯洲,能讓他在喫晚飯的時間打來,必然是重要的事情。
電話接通,裏面響起紀查帶着幾分恭敬的聲音。
“總裁,張玲玲說想見夫人,還說想和夫人交換。”
“她憑什麼交換?”
顧潯洲懶得理會,冷哼一聲。
“總裁,張玲玲說她願意供出來在背後主使的人,只爲能見夫人一面,另外求總裁恩准,救救她母親。”
她母親?
顧潯洲和溫夏對視了眼,彼此的眸中都有着深深的疑惑,溫夏想了想,輕輕的對顧潯洲點頭。
確實該見見。
能讓張玲玲如此費盡心思見她的原因,必然有用。
得了溫夏的首肯,顧潯洲冷聲吩咐。
“帶人來吧。”
掛斷電話後,他有些擔心的看向溫夏。
“夏夏。”
顧潯洲欲言又止,溫夏靜靜地看着他,她的眼神清亮溫柔,彷彿水光流動,顧潯洲看了片刻,已然有些失神。
“別擔心。”
溫夏笑了笑,手指捏緊:“我不會有事的。”
“也好。”
顧潯洲輕輕吐了口氣,默默的將她抱進懷中。
他信她。
既然她說不會有事,那就必然不會有事。
溫夏靠在他的懷中,輕輕閉上眼睛,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只是她不說。
無非是怕她傷心罷了。
十幾分鍾後,紀查帶着張玲玲來到顧家大宅,張玲玲始終低着頭,面色憔悴,眼眶有些浮腫,見了溫夏也呆呆愣愣的。
溫夏皺緊眉頭。
不過幾天沒見她而已,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
“夫人。”
張玲玲低聲喊了下,眼淚大顆大顆的從臉龐滑落,她的脣顫抖着,瑟縮着說道:“我想讓夫人救救我的母親。”
“那得看你自己的誠意。”
溫夏掃了眼張玲玲,冷聲說道:“若是想讓你母親活命,就趕緊將那個人說出來,還有你母親的情況一起說明,我會考慮。”
“是。”
張玲玲抹了抹眼淚,低聲說了起來。
她母親是被嚇出事的。
張玲玲將詆譭溫夏和顧家的帖子發到網上後,顧潯洲鎖定了她的位置,直接讓顧逸墨將她扣押在局子裏。
她被詆譭侮辱誹謗罪關了起來,她母親本就膽小,知道女兒犯了事,第一時間就嚇得心臟病發作。
好在紀查發現了,將母親送到了醫院,張玲玲這纔沒承受喪母之痛。
但後續治療需要花費幾十萬,張玲玲早就沒錢了,在監獄中聽說母親的情況,求着紀查帶她來見溫夏。
說到這裏,張玲玲擡眼看向溫夏。
“當初是我不對,我也是想報復你,而且那個女人還給我了很多好處,我看着錢的面子上就答應了她,她說你身後有顧總,不管出什麼事情都能幫你擺平,更何況只是無關痛癢的被說兩句,說不定還能黑紅呢,我就答應了。”
“就因爲這個麼?”
“對,就是這個。”
張玲玲忙不迭的點頭,死死的攥着掌心,接着說道:“夫人,我知道我當時是豬油蒙了心,才答應她做那些事的,你懲罰我可以,求你治療我的母親。”
見溫夏無動於衷,張玲玲咬咬牙,“呯”的一聲跪下。
她沒退路了。
溫夏有錢,能輕易治療母親的病痛,而她只能束手無策的看着母親去死。
和母親的命比起來,這點尊嚴又算什麼?
看着跪在面前的張玲玲,溫夏抿抿脣,讓紀查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我知道了。”
她輕輕閉着眼,看也不看跪在那裏的張玲玲,聲音中帶了幾分孤清寂寥:“我會讓紀查救治你母親的,但張玲玲,生死天定,我出錢,醫院不一定治療好。”
“那也比毫無希望強。”
張玲玲激動的看着她,嘴脣哆嗦片刻,終於下定決心。
“夫人,給我錢的那個女人,就是謝藝。”
謝藝?
溫夏的瞳孔驟然緊縮。
“你再說一遍。”
她慢慢起身,冷着臉看向張玲玲,聲音中帶了幾分不可置信:“不可能是她,她是我最好的閨蜜,你撒謊!”
“夫人,真的是她。”
張玲玲不敢得罪溫夏,焦急的說道:“夫人可以讓人調查我的賬戶,還有我的通話記錄,最近她和我聯繫很多,那些錢就是她去我家找我的時候給我的。”
呵。
溫夏苦澀一笑,手指死死的按着額頭。
是謝藝。
怎麼是謝藝。
爲什麼。
她緊緊閉着眼,眼前浮現出謝藝曾經來家裏跟她要金礦股份的時候那高傲的神情,她咬緊嘴脣,幾乎要咬出血。
顧潯洲連忙按住她的手。
“夏夏,別激動。”
他擔心的看着她,生怕她想不開,溫夏擡眼看向他,眼睛裏已經帶了潤澤水光。
“潯洲,她說的都是假的,對麼?”
“對,你別聽她胡說。”
顧潯洲低聲安撫着她,偷偷給紀查打了個手勢,紀查瞭然,連忙帶着張玲玲出門。
剛走出臥室,張玲玲就焦急的懇求紀查。
“紀特助,我沒撒謊,真的是謝藝。”
“我知道,總裁也知道,夫人心裏其實也清楚。”
紀查淡然一笑,帶着她往外走,張玲玲神情恍惚的跟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睛痛苦的閉上。
對,大家其實都知道。
臥室中只剩下溫夏和顧潯洲兩人,顧潯洲輕輕的給她按摩着太陽穴,最初的心疼已經緩和了很多,她緊緊閉着眼。
她的手很冷,心跳很快,顧潯洲怕她有個好歹,始終在安慰着她。
“夏夏,別多想。”
“我知道。”
溫夏咬咬牙,擡眼看向他,輕聲說道:“潯洲,怎麼可能是謝藝,我和她曾經是最好的閨蜜,她對我那麼好。”
顧潯洲沒說什麼,靜靜地看着她,溫夏的話戛然而止,眸光暗淡下去。
對,她也說了,是曾經。
是她的錯。
她不該相信的。
“我想見見謝藝。”
溫夏看向顧潯洲,聲音冷淡:“你讓祁家將她交出來,還有祁政銘也通知上,我倒是想看看祁家會怎麼選擇。”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