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潯洲有些苦澀的叫住還在買東西的溫夏。
“啊,怎麼了?”
溫夏轉眼看去,見他被一堆東西淹沒,忍不住抿脣一笑:“哈哈,我知道了,你把東西給紀查他們呀。”
別以爲她不知道,顧潯洲說是帶着她一個人來,其實紀查帶着保鏢們遠遠的跟着呢,時刻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
畢竟財帛動人心。
爲了錢,人性醜陋,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我怕跟不上你。”
顧潯洲無奈的聳聳肩,向後看了看,紀查帶着四個保鏢跟上來,三兩下就將他身上的“掛件”都給拿掉。
擺脫了這麼多東西,顧潯洲總算透了口氣。
“好了,你們走吧。”
他說完拉着溫夏的手就往前面走,紀查識趣的帶着保鏢們遠遠跟着,不敢打擾兩人的世界。
溫夏興致勃勃的跟他進了一家店鋪。
這家店鋪古香古色的,裝飾都是用檀木的,還有上好的紅木,剛走進這裏,就覺得一股厚重的氣息迎面而來。
在店鋪裏還擺放着很多裝飾精美的綢緞。
溫夏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這裏有這麼多材料啊!”
她的手小心的摸了摸旁邊按照規格擺着的上等蜀錦,頓時更加驚喜。
這蜀錦竟然是人工做的。
隨着時代的發展,很多錦緞都能用機器生產了,但溫夏固執的認爲機器做出來的蜀錦什麼的東西,沒有人工做的好。
人工做的,纔有靈魂。
“你喜歡就好。”
顧潯洲點點她的額頭,帶着她往裏走,接着說道:“一樓的綢緞都是比較普通的,二樓的好東西纔多,我帶你去看看。”
“嗯。”
溫夏忙不迭點頭。
一樓的普通貨物就讓她如此驚喜了,那二樓的東西到底得有多好?
兩人還沒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一道慵懶嬌媚的女人聲音響起。
“喲,潯洲,真是稀客。”
溫夏的眉頭頓時皺緊。
這個女人的聲音很軟,很嬌媚,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句話,那股子媚意卻彷彿能滲透到人的心底,從骨頭縫裏滲透上來。
如果她是個男人,必然被這聲音給迷惑的神魂顛倒的。
“是你堂姐?”
“對,別被她的聲音迷惑了。”
顧潯洲親親她的手背,拉着她往上走,邊大聲迴應道:“你不是不歡迎我來麼,說什麼我一來,就耽誤你掙錢了。”
“實話實說而已。”
樓梯口閃出來一個穿着紅色旗袍的女人,頭髮懶洋洋的散落在肩膀上,滿臉嬌媚神情,但卻偏偏是個長腿御姐。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很不匹配。
溫夏愣愣的看着,嘴巴慢慢張大,看她連嘴巴都合不上了,女人懶洋洋的走到她身邊,上下仔細的打量了眼她。
“這是你說的那個弟妹?”
“對,就她一個人,你別胡說。”
顧潯洲皺皺眉頭,擔心的看向溫夏。
他怕溫夏誤會。
“求生欲還挺強的,看來對這小姑娘真上心。”
女人哈哈一笑,自然的牽住了溫夏的手,慵懶的介紹自己:“我是顧媚,顧潯洲的堂姐,大他五歲,你想怎麼叫我都行。”
“是,我是溫夏。”
溫夏低低的答應着,轉頭看了眼顧潯洲,對他眨眨眼。
顧媚帶着兩人上樓,讓溫夏和顧潯洲在靠牆壁的一張古藤桌子旁邊坐下,給他們上了兩杯清茶。
溫夏喝了一口,只覺得心都跟着清亮起來。
“好茶,怎麼這麼香?”
“什麼好茶,就是老城區後面山上的野茶而已,沒人管,靠天收成的,我給摘了回來自己炒了炒。”
顧媚隨手遞給溫夏點茶果,笑着說道:“不過泡茶的水是東山上的泉水,泉水的味道,取決於高山的高度,越是在高的地方取來的,味道越是好,這水就是這樣。”
“只是水嗎?”
溫夏看向顧媚,顧媚愣了愣,滿意的笑了。
“是個識貨的,還有燒水的柴和壺,柴是松木,壺是紫砂壺,我特意埋在松花中一年才取出來用的,自然帶點松花香,三合一,才鑄就了你面前的茶。”
“姐姐真是個享受生活的人。”
溫夏由衷讚歎。
她自己就不行。
雖然跟在顧潯洲身邊,顧潯洲講究高貴高調,她卻是普通家庭出來的,身世上的差距讓她一度很不理解顧潯洲的消費觀念。
若不是結婚多年,顧潯洲潛移默化的影響她,再加上她跟着邢冽出去看了看世面,跟着瑪格大師住了兩年,她也依舊是個醜小鴨。
格局很重要。
不過現在的她,像是已經蛻變完成的美麗天鵝,不會再出洋相。
“妹妹也不差。”
顧媚笑笑,對溫夏指了指周圍的綾羅綢緞,淡然說道:“如果是顧潯洲自己來,我是不會賣給他東西的,但我看你順眼,你看着挑選吧,只能帶走五種綢緞,多了不賣,不然我會賠本的。”
“謝謝姐姐。”
溫夏笑着答應下來。
她的設計禮服本就用不到太多料子,只要最主要的蜀錦有了,其他的材料都可以用別的布料代替,就是打籽雙面繡有些難找。
兩三樣就足夠了。
但在溫夏起身後,看到滿房間的軟煙羅,還有手工的蜀錦和各式各樣美麗的蘇繡綾羅錦緞,她將剛纔的想法拋到了腦後。
“姐姐,我不客氣了。”
溫夏笑眯眯的說完,直奔店鋪二樓最裏面的天山雪蠶絲而去。
顧媚的手抖了抖。
“顧潯洲。”
她面無表情的看向旁邊的顧潯洲,冷聲說道:“今天的價格是你過去的三倍。”
“不,十倍吧。”
顧潯洲笑着將一張卡遞給她。
“算你識相。”
顧媚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將卡收了回來,在手背上拍了拍。
她這裏的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的好材料,但在最初開店的時候,她答應顧潯洲給他最低價,結果後來才知道血虧。
十倍的價格,也算顧潯洲良心了。
溫夏挑選了五種材料出來,除了天山雪蠶絲之外,還有名貴的雨過天晴軟煙羅,千金難求的蜀錦,林林總總一大堆,抱都抱不住。
“走吧。”
顧潯洲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看也不看顧媚那黑黑的臉,帶着溫夏往外走,直到走出店鋪,才響起他爽朗的笑聲。
溫夏抱着東西不解的看着他。
“潯洲,你笑什麼?”
“沒什麼,就是媚姐得心疼死了。”
顧潯洲簡單的跟她解釋了兩句當初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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