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雪低低的說着,狠狠的咬着牙,轉臉看向旁邊的私人醫生。
“王醫生,開始吧。”
“沒問題。”
被叫做王醫生的人冷冽一笑,眉眼中滿是邪魅詭異:“蘇小姐,我會給你開啓新生,但你也得堅持下來,要是你自己撐不住,死去了,你父親的大仇可就沒人給你報了。”
“我知道,別廢話。”
蘇紅雪低低的吸了口氣,眼神堅定。
王醫生笑着將針頭扎進了她的皮膚。
“蛻變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但我的手術只需要一個月,蘇小姐,如果你沒堅持下來,黃泉路上,可就多了一個冤魂了。”
隨着他的話,蘇紅雪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燃燒起來,心臟跟着劇烈跳動。
“啊!”
她低低的喊出聲,手指陡然攥緊身下的牀單。
忍,她要忍。
爲了父親!
蘇總最後死亡的樣子出現在蘇紅雪的眼前,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忍受着身上傳來灼燒的痛,咬緊牙關。
針頭裏最後的那點藥物推進了她的身體。
蘇紅雪緊繃着的神經終於繃緊到了臨界點,當王醫生開始手術的時候,她已經昏了過去。
“喲,竟然昏過去了,運氣真好。”
王醫生滿意的拍拍她的臉,繼續手術。
昏迷也是一種保護。
至少昏迷了,就不會讓她繼續清醒的體驗那種撕碎般的痛苦。
翌日,清晨。
溫夏將瑪格大師和恆恆留在家裏,自己開車去了顧氏集團。
她想去找顧潯洲。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本來打算在今晚開個生日聚會的,但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只說他不想辦宴會,沒心情。
溫夏知道他最近忙着給光明城項目招商,進行二期建設,也不打擾他的工作,不過想跟他商量下將宴會往後挪挪。
但單獨的生日禮物還是要給的。
溫夏一路綠燈,徑直到了顧潯洲的辦公室,還沒推門進去,就聽顧潯洲滿含着怒氣的聲音響起。
“這是在將我們公司的項目往外推,自毀長城!”
“那也是爲了公司好。”
一個有些蒼老的男人聲音響起,不卑不亢的說道:“顧總,我們公司自己喫掉這個項目本就很難,分點給別人也不算什麼。”
“別說了。”
顧潯洲打斷了他的話,冷冽道:“就算沒有人招標,我也不會讓項目二期分給祁氏集團的,你死了心吧。”
祁氏集團?
溫夏的耳朵陡然豎了起來。
她大概知道里面是誰了,能跟顧潯洲這樣吵架,還不被紀查扔出來的,整個公司只有那一個人。
元老股東,汪剛。
他是顧氏集團最早的股東,也是顧潯洲父親的好友,當年顧潯洲的父親成立了公司,他將自己全部身家跟着投入進來。
本來是想着支持好友創業,沒想到這一步走對了,顧氏集團的產品大賣特賣,房地產項目利潤也跟着暴漲。
他投入的成本第一年就跟着賺回來了,還有的剩餘,但顧潯洲父親看在他們多年好友的份上,除了將股份本金還給他之外,還給他喫乾股。
他也是公司中資格最老的股東。
除了他,沒人敢駁斥顧潯洲的話,但就連顧潯洲看到他,也得恭敬的喊一聲“汪叔叔”。
溫夏本是靠在門板上聽動靜的,沒料到門會突然打開,她以詭異的姿勢站直身體,有些尷尬的對出來的人打了個招呼。
“汪叔叔好。”
“不好,夏夏,你也是叔叔看着和潯洲走到一起的,是個好孩子,趕緊勸勸潯洲吧,要是不將公司的項目分出去,是將顧氏集團的錢套死在這裏啊。”
“知道啦。”
溫夏甜甜的笑着,沒說死,也沒答應他。
她可不能輕易掉進坑中。
若是她隨意就答應了他的話,回頭汪剛拿着她答應的話四處散播就罷了,若是讓顧潯洲難做,就是她的不是。
見溫夏油鹽不進,汪剛冷哼一聲,眼裏掠過一抹鄙夷。
“到底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出來的女人。”
他的話帶着嘲諷,溫夏頓了頓,眉頭死死的皺着,沒去理會他,提着給顧潯洲做的愛心小便當進了辦公室。
顧潯洲還在老闆椅上坐着,手指死死的按着眉心。
“被那個老傢伙煩的厲害吧。”
溫夏低低的說着,手指在他的眉心輕輕按揉着,她的手法力道剛好,帶來放鬆的奇異感,將他所有的疲累都給趕走。
顧潯洲輕輕嗯了聲。
“那個老傢伙太過分了。”
剛纔他說溫夏的話,顧潯洲在裏面都聽到了,但汪剛是個在顧潯洲面前都不客氣的男人,仗着輩分胡鬧,沒人能處置他。
“他是自找死路。”
溫夏淡淡的說了聲。
之前顧潯洲沒騰出手料理公司中的事,只任憑他們喫乾股,是給他們面子,如今他們倚老賣老,他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顧氏集團,早晚是我自己的。”
顧潯洲聲音低沉,滿含着隱忍和冰冷,溫夏聽着,捧起了他的臉頰親了口。
“對,你加油。”
“好啦,別哄我了,我不是小孩子。”
顧潯洲笑着捏捏她的鼻子,看向她提來的精緻的飯盒:“給我做了什麼好喫的?”
他不想在公司的事情上多說,溫夏也就不再說,將飯盒拿了過來,給他一一展示裏面做的精緻可口的飯菜。
“你看,糖醋排骨,清蒸螃蟹,還有你最愛喫的芙蓉雞片,其中兩道菜是我親自做的噢。”
她笑着說完,顧潯洲幸福的攬住了她。
“還是老婆懂我。”
話音落地,不等溫夏反應過來,他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着他喫的香甜的模樣,溫夏笑笑。
飯後,顧潯洲去公司會議室給高層開會,溫夏獨自坐在他的辦公室中,好奇打量着他的辦公文件。
汪剛說過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傻子纔將項目分出去。”
溫夏看了眼設計書圖紙,輕哼一聲,剛翻看了兩頁,就見辦公室的門陡然被推開,顧潯洲滿臉冷冽的進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着汪剛和其他幾位公司的股東。
大家的臉色都很沉重,溫夏不解的起身。
“潯洲,怎麼了?”
“公司的圖紙被盜出去了。”
顧潯洲對上她,到底將火氣收斂了點,冷聲解釋道:“我們得重新做新的項目圖,不然項目就跟着白做了。”
話音落地,溫夏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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