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不動聲色的走到了旁邊。
幾個股東也都冷着臉不說話,沉默的坐在沙發上抽菸,顧潯洲也點燃了雪茄,一時間辦公室中煙霧繚繞。
汪剛冷着臉開了口。
“公司的項目計劃書一直都在顧總您這裏保管着的,怎麼會突然被盜,顧總確保自己的辦公室安全麼?”
“當然。”
顧潯洲沉着臉剛說完,汪剛冷冽一笑。
“別,我不信這話,顧總的辦公室本是機密的地方,可如今什麼外人都能隨隨便便的進來,誰知道是不是她泄露出去的?”
話音落地,溫夏陡然氣結。
汪剛說的是她!
整個顧氏集團的人都知道,顧潯洲的辦公室不能輕易進入,就連紀查要進去,也是先在外面敲門,得到顧潯洲的示意纔行。
但有個人不必遵守規定。
溫夏。
顧潯洲在好幾年前就宣佈過,他的辦公室,溫夏可以隨便出入。
她冷着臉看向汪剛,聲音尖銳。
“汪叔叔的意思,是我拿了潯洲的文件泄露出去,讓公司遭受損失?”
“我沒說這話,是你自己說的。”
汪剛耍無賴看着她,溫夏的肺都要跟着氣炸了,見汪剛死不承認,她捏捏拳頭,冷哼一聲,轉臉看向顧潯洲。
“不是我。”
簡單的三個字,沒有多餘的解釋,顧潯洲見她認真了,立刻將手裏的雪茄給掐滅。
“我知道。”
他相信她。
若是溫夏想背叛公司,根本不必等什麼重要文件,她只需要對他下手,就能輕易的將他擊敗。
汪剛等人卻不相信。
“顧總,你說的簡單,誰知道她會不會損害公司的利益?”
“夠了。”
顧潯洲不想跟他們爭辯,純粹是在浪費時間,冷聲說道:“只要她想要,我連命都可以給她,別說公司了,我現在就可以將整個公司都轉到她名下,我和她之間不分你我,她不會背叛公司。”
因爲背叛公司,就是背叛她自己。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幾個股東也都識趣的沒再爭論,他們都是小股東,顧氏集團的大半股份還是在顧潯洲的手裏。
唯獨只有汪剛不同意。
“說的簡單,還不是穿一條褲子的,我不管,這文件泄露必須有個說法,她得負責。”
這是在耍無賴了?
見顧潯洲有些頭痛的揉着眉心,溫夏冷哼一聲。
“行了,你們不就是要個解釋嗎,我給你們,這文件不是我泄露的,我會找到證據證明,你們給我一個星期,我將主謀給你們揪出來。”
其他股東們紛紛點頭。
“那若是交不出來呢?”
汪剛直直的盯着溫夏,溫夏無所謂的笑笑:“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處置我了。”
她的話很油滑,其他幾個股東們見顧潯洲的臉色已經黑到了冰點,生怕他暴走,按住了還想再說的汪剛,將他拖了出去。
辦公室總算安靜了下來。
溫夏剛關上門,就見顧潯洲猛然倒在椅子上。
他的臉色冷的可怕,眉頭死死的皺着,額頭上青筋爆發,溫夏知道他的心裏不好受,上前輕輕的給他揉着太陽穴。
“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氣到了自己,反而成全了他們。”
“知道。”
“夏夏,我是捨不得你受氣。”
偏偏讓她受氣的是他公司的老古董,他拿汪剛沒辦法,蒸不熟的銅豌豆,靠着父親的關係在公司裏作威作福。
他還得供着老古董。
呵!
見顧潯洲的臉色沉的厲害,溫夏抱着他的胳膊,在他旁邊坐下。
“潯洲,你爲什麼總是讓着汪剛?”
“他是乾股。”
顧潯洲揉揉眉心,將當初父親答應汪剛的事情說了出來,聲音中透着無奈:“如今我顧家發達了,我不能將他一腳踢開,好在等他退休了,他們家的後代也就沒有繼續分紅的權力,這點汪剛自己也知道。”
所以着急分到更多的錢嗎?
溫夏默然。
汪剛現在的處境很尷尬,說的好聽點是過去的老股東,可惜實際上就是靠着當年顧潯洲父親的一句承諾,喫分紅喫到了現在罷了。
不過這樣的人,也是最容易倒戈的。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
溫夏微微眯起來眼睛。
“潯洲,他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項目書泄露出去的原因,項目書難道一直都在你這裏嗎?”
“對。”
顧潯洲點頭道:“自從行政部交上來後,彙總就在我這裏,他們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工作量和進度,不可能集體背叛。”
聽到這話,溫夏頓時有些爲難的皺眉。
顧潯洲做事很小心,不會將一個項目書交給一個人負責,因爲那樣太容易泄露,他會將項目書分給幾個人做。
但不管是時間還是做的內容都讓他自己分派,他們彼此不知道聯繫,就算泄露也毫無頭緒,無從查起。
“泄露的是整個設計書嗎?”
溫夏眨巴着眼睛看着顧潯洲,顧潯洲點點頭,她咬咬脣,眼睛明亮。
“有了,查監控。”
她走到顧潯洲身邊,點了點他的辦公桌,輕聲說道:“既然彙總的在你這裏,泄露就是泄露全部,你不是有私人的監控嗎,我想查查看。”
“怎麼查?”
顧潯洲笑笑,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輕聲說道:“你連什麼時候泄露的都不知道,怎麼能排查,難道從接手項目,有彙總項目計劃書的時候開始調查?”
那工作量未免也太大了點。
溫夏嘟嘟嘴,不滿的看了眼他。
“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你別管,我有我自己的辦法。”
她說完就喊了紀查過來。
“夫人。”
紀查規規矩矩的彎腰,溫夏連忙讓他起來,仔細詢問道:“紀查,光明城項目的彙總計劃書是什麼時候收上來的?”
“十天前。”
“那第一次在潯洲面前提起將項目分給祁氏集團去做的是誰,什麼時候?”
“汪剛股東,五天前。”
溫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把五天前汪剛來找潯洲之後的監控視頻都給調出來,發到我手機上吧。”
紀查連忙去辦,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顧潯洲則看向溫夏。
“夏夏,你懷疑汪剛?”
“不,只是他最有疑點。”
溫夏笑笑,拉住了他的手:“我們先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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