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玄戩秉持了所有主角的善心,從未反抗過,且哪怕最後在女主的拆穿下,知曉了她所有的惡行,也沒忍心殺了她,只是一紙休書遣送回孃家。倒是原配的親爹,怕得罪勢力如日中天的玄戩,親手結果了原配以此討好前女婿。

    想想,連親爹都看不下去了的原配,可想而知是有多討人嫌。

    大當家和玄戩交情莫逆,能知道原配的一些事,如此這般態度也不難理解。

    正如此想着,雍子衿就見眼前的玄戩包紮完傷口,擡起頭來看向她,似在擔心她有沒有因大當家的話當場翻臉。

    這霸道的主,怎會容忍別人指着鼻子罵?

    要是往常,早該對玄戩大罵出口——你這不中用的窩囊漢,別人都罵到我頭上了,你還不吭聲,你有什麼出息,嫁給你還不如嫁給狗算了……

    雍子衿憑着腦補迅速反應過來,然而見玄戩已經怔了怔,她也懶得再做態度,只是撇撇嘴,做出個可憐模樣。

    大當家還在苦口婆心,“伯愚!你就不怕她是跟蹤你來山上的?近來官府懸賞越來越貴,我看這賤女人就是沒安好心!想抓住你與我勾結的把柄,好上交官府!我是山賊,一旦傳出你與山賊有聯繫,到時候你有幾張嘴都說不清!”

    雍子衿道:“我舉檢他,不也會受牽累麼?”他倆可是拜堂夫妻!

    大當家冷笑,“還賣弄口舌?周律有言,謀逆、叛國、通匪等,親人告發,無罪且賞!”

    雍子衿,“……”

    這年頭山賊都懂法律了??

    玄戩沒再沉默,溫熱的大掌握住她的手,面向大當家道,“子衿不會這樣做,我信她。”

    大當家被氣的臉色鐵青,“你信她,我可不信她!伯愚,今日你可以走,但她必須得留下。”

    “不行!”

    玄戩面色隨之一凜,“大當家,子衿的衣衫被撕,就算她不說,你我也明白是誰所爲,在她來此之前經歷過什麼,我自會追究到底。子衿過往或許有些欠妥,可我玄戩家道中落,論罪三代,不得武舉,不得科舉,只靠打獵餬口,這輩子永無出頭之日。家裏又養着老母少妹,微寒之苦,不忍言說。”

    “子衿出身豪富之家,嫁來只有隨我粗茶淡飯,是我玄戩虧欠在先,又如何怪得了她心懷怨氣?大當家之日所言倏爲逾越。她是我玄戩之妻,你疑她,便是疑我!”

    他明明說話的語氣已經越來越重,卻還安撫似的緊了緊她的手。

    雍子衿心裏一動,側頭看向他。

    不愧是位面之子,潛龍在淵的男主,輪廓剛毅,好一個英雄模樣。似乎有他在,安全感就能爆棚了。

    大當家險些背過氣去,“玄伯愚,你糊塗!你和她成親至今已經半年有餘,她缺德事幹得還少嗎!就這樣你還護着她!”

    “你我是拜把子的兄弟,我會無端爲這事害你?她就是個賤女人,自恃身份就一個勁地拉踩你,伯愚,你是個仁厚君子,我知道你下不去手,今天就當老子替天行道,先把這個害人精了結了再說!”

    說罷,大當家拔刀出鞘,寒光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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