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雖然從未見過此人,但從一旁的錢氏跟雍子寧二人口中聽出來,這就是原主那個趨炎附勢的渣爹啊!
“爹……您怎麼在這兒?”雍子寧驚得雙手緊攥,十指都嵌進皮肉裏,卻強作平靜。
“你們怎麼在這兒!”
環視了這些人一眼,雍康的目光停留在玄戩身上。
——這是他的女婿,玄家後裔。
先前玄氏入罪,他爲了不讓子寧受委屈,把那個安氏所生的雍子衿給代替着嫁了過去。如今玄氏平反,他倒可以藉着這層關係再跟玄家人親近親近。
雍康又道:“玄戩,可是我這次女嫁過去不省心了?”
高大的男子卻前走一步,整個人嚴嚴實實擋在雍子衿身前。
以前的雍子衿在家哭天抹淚的時候就常說自己在孃家不受父親寵愛,婦女二人的關係如同虛設,自然對雍康心懷不喜。
但出於對長輩的尊重,他還是迴應道:“非也,是雍府上丫鬟構陷子衿的娘偷竊,如今正要將其送官。”
雍府、送官?!
這幾個關鍵詞將雍康激得一個機靈。
他乍然回頭,質疑的目光跟錢氏對上。
錢氏欺軟怕硬,此時被一家之主冷眼盯着,結結巴巴地囁嚅道:“這、這……還不是子衿那孩子,一心說她姨娘不能蒙冤,非要將事情鬧大。”
“爹爹別生氣,妹妹也是一心爲了公平,這無可厚非。”
雍子寧表面勸解,實則卻在激化矛盾。
果然聽了這話之後,雍康語氣不善:“子衿,你是覺得爲父掌府不夠公平公正,纔要將事情鬧到公堂之上丟人?”
“站在我面前回話!”
他莫名對這個挺拔俊朗、鷹眼如炬的女婿有些懼意,見次女竟還躲在玄戩身後,氣不打一處來。
嬌俏女子大步邁至雍康跟玄戩二人中間,與這具軀體的父親四目相對:“對呀,不公平。”
“你……”
“你若公平,就不會在尚未了解事實原委的時候一味聽信夫人和長姐的挑撥,只管對我一個人無能狂怒!”
“你若公平,雍府這些惡奴就不敢欺負到我這雍家小姐,和爲了誕下女兒的我娘頭上!”
“公平?公平何在!”
說到最後一句,雍子衿聲線一揚,竟然驚得雍康都後退幾步。
——他這個平庸無能,一心奢求虛榮的庶女,何時變得這樣能言善辯?幾句話說得他不知從何反駁!
“……”
沉默片刻,雍康一甩袖子:“無論如何,家醜不可外揚。此事先回府上,再商議如何解決。”
他尋思着自己這一家之主都下了決定,雍子衿還能執意而爲不成?
“子衿。”
玄戩詢問地看向妻子。
小女人再不多看雍家三口一眼,直接拿起鼓槌:“天下竟有這樣的道理,若是事事都能私了還要衙門做甚?我這就要將雍府包庇刁難一事也一併上告!”
“好!”
二話不說,玄戩上前:“子衿你身子孱弱,擊鼓需要很大力氣,讓我來吧。”
這下雍家三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錢氏承受着丈夫憤懣的目光,忽然眼珠一轉想起件事來,咬牙切齒地威脅:“雍子衿,你出嫁了,安氏那賤人還在雍府,你就不怕……”
“雍老爺,您怎麼在這兒,可是有訴狀?”
前者話未說完,一人牽馬來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