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對着雍子衿的玄戩面色忽然漲紅,難以置信妻子居然能精準猜測到自己心中所想。

    誠然,玄家一向把好喫的都讓給楊氏跟玄菽。

    但他、他就是覺得子衿把雞腿分給玄菽之時太過自然,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很過分嘛!

    女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湊了過來,狡黠地笑:“丟人哦,連自己妹妹的醋都喫。”

    “莫、莫要亂說,我沒有。”

    “沒有嗎?”

    知道心緒敏感的男人是個醋罈子,而且在心愛之人面前會很要面子。

    雍子衿忽然變出一個蓋着鍋蓋的盤子,笑道:“鐺鐺鐺鐺——給我們相公公開小竈!”

    只見盤中還盛着一個碩大的醬香雞腿,濃香撲鼻,令人垂涎。

    “我會變戲法,以後想喫什麼就跟我說!”拍了拍胸脯,雍子衿這是在想方設法地逗自家相公開心。

    此時院外涼風陣陣,天上的星河不被雲霧遮擋,格外明亮。

    “伯愚,我們來看星星吧!”

    “好。”

    夫妻二人找了條長凳,相依偎着坐下,玄戩輕嘆:“今日雖沒能將錢氏母女嚴懲,但也滅了她們一個爪牙。這次警告之後,娘在雍府應該會更好過些。”

    “嗯,”

    想起白日所見,雍子衿道:“錢氏母女屢次提及玄家平反一事,眼睛紅得都要滴血了。”

    “或許她們就是因爲眼紅此事,才百般欺辱爲難孃的!”

    玄戩不傻,此時細細想來,萬分無奈:“子衿,我真對不起你。帶累了你,還帶累了娘……過些時日,咱們便將娘接到家裏贍養,不再受雍府的氣了,如何?”

    當下他們一家四口人,時有揭不開鍋的時候。

    如若再多一個安氏,就更捉襟見肘了。想必到時候不是把人接來享福,而是來遭罪的。

    周朝講究男子爲尊。

    古往今來,少有男子能有心贍養妻子的父母。

    這話聽在雍子衿心裏,一道暖流汩汩而出,她將小手覆在男人手背上,柔聲:“伯愚,謝謝你。”

    翌日,天氣不錯。

    雍子衿看着不斷長高的玄菽,她腿上的褲管已經又短又緊,露出一段白細腳踝,像條七分緊身褲。

    後者被盯了許久,有些羞赧:“嫂、嫂子!你盯着我看做甚?”

    這小丫頭曾經肩上的擔子太重,被壓抑了本該十足的小女兒天性。近來在雍子衿有意引導之下,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冷淡麻木,也會笑鬧嗔怪。

    “我尋思着,什麼時候給你做身新衣裳。”

    “做新衣……”

    這個詞對於玄菽來說有些陌生。

    她從小到大穿的衣裳都是用兄長的男款短打隨意改改,不好看也不舒服。倒是雍子衿嫁進來之後,要過兩次錢做衣裳。

    玄菽搖頭:“不必,我穿舊衣服就行。兄長賺的錢,還要留着他進京趕考花用。”

    “真懂事。”

    雍子衿捏了捏小姑娘的臉,心下琢磨着自己能做什麼行當搞點錢來。

    ——去偷麼?

    不不不,身爲男主的妻子,不能做任何拖男主後腿的事情!

    想着,院外忽然傳來中氣十足的叫嚷:“伯愚兄,在家嗎?哥兒幾個來看看你!”

    這聲音——

    聽起來是那夥山賊……

    不對,他們現在應該被稱之爲官爺了!

    “什麼人?”

    玄菽緊張地抓住了雍子衿手臂,一雙美目牢牢地盯着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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