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戩。

    雍子衿倒下的那一刻,彷彿被熟悉的聲音安撫,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淺笑。

    “兄長,快救嫂子!”

    玄菽狠勁兒推開擋在身前的刀疤臉,不顧其他,只管衝上去攙扶倒地的雍子衿。

    男人此時已然意識到家中所生何事,小跑近來。

    當下的雍子衿衣襬已經被汩汩流落的鮮血浸染,視覺衝擊力極強!

    玄戩倏地雙目赤紅,鐵拳二話不說便往刀疤臉腦袋上招呼,煞氣猶如閻王一般:“傷我娘子,且拿狗命來償!”

    他出身爲官宦之子,被楊氏教導得溫和知禮。

    唯有得見雍子衿受傷,他纔會這般憤怒,不顧一切地動口動手。

    見玄戩歸來,雍家人自知不敵。

    只剩刀疤臉一人被捉住暴揍,剩下的小嘍囉們沒搜到半兩銀子,卻也不敢耽擱,匆匆逃命。

    眼見着刀疤臉逐漸腫成一顆豬頭,再無還手之力。

    玄菽忽然驚聲:“嫂子,嫂子你快醒醒!兄長,先停一停,別打了,來看看嫂子!”

    雍子衿已然徹底陷入昏迷。

    只此一時,玄戩自然再顧不上其他,衝上前去扛起休克的妻子就衝出門去。

    獨剩玄菽一人在家,也控制不住頭破血流的刀疤臉,倒是便宜了後者,讓他得以逃離。

    轉眼,三四日過去。

    雍子衿仍然負傷在家,被玄戩勒令躺在牀上不準起來。

    俊逸不凡的男人每日一遍地碎碎念:“不就是些銀子,那些人來搶,就先給他們。日後再去衙門狀告,不信邪能勝正。”

    “菽菽和娘傷了我自然心疼,可你傷了,我卻是心碎啊!”

    這位男主偏有把土味情話說得格外誠懇的技能。

    雍子衿看在眼裏,無奈一笑。

    她將碗裏的藥一飲而盡,含着玄戩塞的果脯,含混不清地道:“瞧你說的,若讓娘和菽菽聽見,只怕是要傷心了。”

    “傷心?”

    玄戩挑了挑眉:“怎會傷心,子衿爲我玄家付出多少,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若我對你不好,她們纔會傷心自己怎會有這種不仁不義的兒子和兄長!”

    好吧……

    伶牙俐齒的穿越女雍子衿再一次敗給了憨直男主玄戩。

    她轉而嬌聲哼唧了一下。

    “怎麼了,”玄戩格外上心,驚慌詢問:“可是傷處又疼了,我這就叫菽菽進來幫你換藥。”

    二人雖是夫妻,但除卻同房之時,玄戩很少對雍子衿動手動腳。

    並非不想,而是時時剋制。

    他是如今這個年代最爲標準的五講四美好男人,從來不會做出惡賊流氓一樣侮辱女子的舉動。

    可雍子衿卻反手握住了男人的腕子,輕柔的聲線如同細羽動人心魂:“伯愚別走,我不要菽菽,只想要你。”

    “伯愚,你來幫我上藥好不好?”

    她眨巴着溼漉漉的杏仁眼,比平日裏強忍傷痛的樣子還要讓玄戩心疼。

    男人內心掙扎。

    輕咳一聲,玄戩正要拒絕。

    旋即就聽雍子衿又哼了一聲,他值得紅着臉起身去拿藥膏,低低地道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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