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雍家。

    雍康吹鬍子瞪眼睛,最終憋出句話來:“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都是喫乾飯的不成,連區區玄戩都對付不了,要你們何用?”

    他自己也知道玄戩是個不好惹的主兒,只能把氣都撒在侍從身上。

    “爹,您莫氣,都是雍子衿那……”

    “你閉嘴!”

    現在雍康瞧見雍子佩這該死的不孝子就格外來氣,若不是他染上了賭博惡習在先,哪裏來的這麼多事兒?

    自前些日子要錢無果,還傷了雍子衿之後。

    雍家再派人去玄家要錢,次次都是被玄戩拎着槍棍攆回來的!

    “玄戩都說了,再敢上門滋事,他便直接打上門來。你說,這五百兩銀子還如何要的回來?”

    雍子衿受傷一事若論下來,只怕還得朝他們雍家要求賠償。

    實在沒有辦法的雍康只能讓雍子佩老老實實站在面前,怒氣衝衝地下了最後通牒:“此事既是因你而起,便由你來想法子解決。”

    “五百兩銀子,你去做苦力也好,找個店家當小二也罷,自己去賺回來。”

    “否則,我雍家便清理門戶,從今往後再無你這不肖之子!”

    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見親爹這是真動怒了,雍子佩心中這纔有股子危機感緩緩上升。他咬牙跺腳,呵斥身邊的侍從:“看什麼看,還不是你們沒用!”

    行至雍府之外,雍子佩發現自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也沒有一技之長。

    若是沒了雍家的庇護,只怕半點兒生存能力都沒有。

    這、這該去哪賺那五百兩銀子啊!

    “誒,大姐,我聽說你家的小姑子如今也是及笄之年,是不是該說們親事啦?”

    此時兩名婦女路過,其中一人迴應:“可不是,只可惜我那婆婆格外寶貝她的閨女,捨不得將其許配。”

    “我這倒有一樁好姻緣,你要不要聽聽……”

    家長裏短的話語隨風入耳,讓雍子佩聽了個一清二楚。

    他邪念微動,計上心來。

    近些時日,雍子衿纔可謂是真真正正地賦閒在家。玄戩備考,她便對坐在另一張桌案前寫寫畫畫。

    後者時不時便會擡眸看向這邊,生怕妻子傷口復發。前者卻總是笑嘻嘻道:“玄伯愚,又不認真學習了,總盯着女同學看做什麼,難道是喜歡人家?”

    這是她中學老師用來調侃班裏不聽講的男生的語錄。

    往往聽到這話,再不務正業的男生也會面紅耳赤地認真聽講一陣兒。

    可玄戩卻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是啊,我喜歡子衿,特別特別喜歡。”

    被雍子衿帶壞了,男人也變得有些沒羞沒臊。

    他起身走了過來,眼神從雍子衿身上挪到了桌案上的水墨畫,出言稱讚:“如此靈山秀水皆是出自子衿之手,堪稱完美,將前人意境臨摹得十足十。”

    此畫乃是先人所出的一幅名作。

    雍子衿原主的記憶中曾在雍家書房見過一兩次,因爲其山水壯闊中不失秀美,格外靈動,所以記憶猶新。

    畫畫的人撂下毛筆,狡黠地笑:“當真如此?那……不如讓我也爲你畫上一幅,看能不能將你的俊逸還原個十足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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