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對此並不意外，而是認真道：“那柳老爺喜好幼齒，專對十一二歲尚未及笄的少女下手，他府上已有數名和你年歲一般大的女子。”
這等女子在柳府經歷些什麼，自是不必多說！
玄菽面色慘白。
“你生得漂亮，又年紀小，自然容易遭人覬覦，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雍子衿一字一句：“但你不必爲此自我責怪，甚至怨懟你這天賜美貌，這本是你的優勢。美麗無罪，有罪的是些人面獸心的傢伙！”
“嫂子……”
小姑娘輕輕擡眼，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自此以後，雍子衿的這番話在玄菽稚嫩的心靈中一直佔着不輕的分量，時常變回拿出來咀嚼一番。
聽百里笙的敘述，其餘人也明白了柳老爺是個什麼貨色。
紹安將碗中酒水一飲而盡，痛罵：“好個爲老不尊的腌臢玩意兒，且骯髒了大半輩子，如今敢把爪子往伯愚兄這裏伸，真是不想活了！”
“紹安兄，莫急。”
卻聽玄戩輕嘆：“子衿也說，柳老爺家中闊綽，甚至跟親家相比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此番，並非是尋常人能夠與之作對的。”
他們纔剛從山賊成了差役。
玄戩當然不能也不肯再讓他們爲了自己去做得罪府上的事……
“有些事，玄某一人來擔！”
這話說罷，他便沉下了臉，久久不再言語，一看便知是正在思考些個什麼。
其餘的人也不打攪。
過了一會兒酒罈見底，紹安爲首的差役們便也就此離去，只說若遇大難，定要找他們相幫。
“還想柳老爺的事兒呢？”
冷風透過窗子鑽了進來。
雍子衿一陣哆嗦，給自己和玄戩都披上了罩衫。
男人嘆氣，看雍子衿的神色卻仍柔和：“我想那柳老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可又如何甘心讓菽菽受這等驚嚇和委屈？”
雖說大周少女都是這般，鮮少離開家門。
但他也不希望玄菽成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怯怯鵪鶉！
“我知道你的意思，伯愚，我理解你。”
對於玄戩的擔憂和心疼，雍子衿簡直再明白不過。畢竟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看到網絡上不法分子侵害兒童，都會真情實感地生氣。
更何況是玄菽這樣整日叫自己嫂子的大活人？
她沉吟片刻，開口：“其實解決此事，並非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
妻子想的辦法總是路子清奇，卻又格外管用。
玄戩聞言，雙眸便是一亮！
雍子衿卻道：“我去找那柳老爺一趟，據我所知，這人雖然邪淫，但腦子並非特別好使。且叫我去誆誆此人，或許能夠成事。”
——她想起原著中提了一句的某個細節，覺得可以用上。
但玄戩不知。
他乍聽妻子說要親自去找那敗類富商一趟，立刻將此pass：“不，便是我以身爲菽菽擋災，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去跟這種敗類打交道！”
還沒等說自己的計劃，男人就先坐不住了。
雍子衿忍不住掩面輕笑，連忙安慰幾句，纔算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