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榻上。

    雍子衿已經幾欲入夢。

    只聽玄戩驟然開口:“子衿,與那柳老爺打交道太過危險,你不要去。”

    就算是我爲了菽菽……也不可以!

    “好,”雍子衿翻了個身:“我保證,我保證不會出任何差錯的。”

    次日一早,雍子衿叫玄菽來跟自己用竹竿木棒繩子等物品做了幾個小陷阱,隨後交給玄戩,指揮道:“這些東西,院子裏放一個,各個屋頂上都放一個,還有院門口也放一個,均勻分佈。”

    這東西做得小巧,放置後根本看不出來。

    一旦有人觸碰,便會留下印記。

    “那柳老爺家的人一次行事不成,自然會接二連三地再來幾次。但是不用怕,有了這東西,他們來一個暴露一個,來兩個暴露一雙!”

    此物也是她上一世跟老師父學的。

    別看這陷阱小,可是賺爲防賭場大型出千的東西。

    用來對付幾個柳家嘍囉,自然不在話下!

    ……

    果不其然,三日後。

    屋頂上的陷阱便已然有了收穫,上面掛着一條曾用力撕扯下來的布料。

    觀察一番,雍子衿結論:“這東西就是上次的柳家雜役來時所穿,是以,此次十有八九便是柳家人再次前來踩點!”

    不過,他們這回派了個身負輕功的人。

    至於爲何要來踩點……可能性就多了。

    “他們有可能是想要用強,將菽菽擄走之類,然後以已經圓房之類的原因來阻撓我們將人尋回。”

    玄戩咬牙,好半晌,憋出一聲:“實在可恨!”

    他簡直想象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喪心病狂之人,連小小年紀的玄菽都不肯放過,苦心孤詣地想要毀掉一個少女的下半生。

    之後的不出七天,基本每日都能從陷阱上發覺線索。

    這東西並不打草驚蛇。

    也或許是對方智商不夠,總而言之是來踩點這麼多天都沒有察覺自己已經被發現了。

    坐在案邊片刻沉吟,雍子衿將畫卷捲起:“此事不能再拖了,必須想法子與柳老爺進行溝通,否則遭到爲難的還是菽菽。”

    “子衿!”

    想起那時候二人的對話,玄戩攔在雍子衿身前,搖頭:“你答應過我,不做這等冒險之事的。”

    女人眨眨眼睛,半晌,狡猾地道:“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做夢的時候嗎?後來我夢中又反悔了,說是騙你的,你不記得了嗎?”

    玄戩:“……”

    他對子衿從來生不起氣,也壓根兒無法強硬起來。

    卻還是不肯放棄:“我爲兄長,爲丈夫,此番家中遇難,定該是我最先出頭,豈能讓你受這委屈?”

    無論是對雍子衿的疼惜還是大男子主義使然。

    他都不會樂意妻子出這個頭。

    卻聽雍子衿笑道:“那你打算如何出頭?”

    “我!”卡殼片刻,男人一揮衣袖:“我打上柳府大門,將那狗商賈揪出來送去衙門,看他還能猖狂幾時?”

    他心知此法魯莽,卻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雍子衿搖搖頭。

    “有你這般兄長、這般丈夫,原是我跟菽菽姑嫂二人的福分。此事你定有辦法解決,但我的辦法更好。”

    “你若信我,就讓我去一試。”

    “……”

    當然,玄戩說不出不信雍子衿的話。

    擇了個黃道吉日,雍子衿懷中抱着一幅畫前往柳家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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