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顧誠這邊一回到家中,他夫人胡氏安置在他身邊的差役,便忙不迭地把今兒在大街上發生的事,事無鉅細地向胡氏一一彙報。

    這胡氏是個多疑善妒的,她本就疑顧誠在外面胡作非爲。

    聽差役一說,他又和自個之前見過的,那個叫什麼雍子衿的攪和上了,登時氣不打一處來,抄起笤帚就殺到了顧誠面前。

    顧誠在外頭裝得威風。

    可在家裏,他十分懼怕胡氏的野蠻粗魯,又依仗胡家提拔自己,對胡氏可謂懼怕至極。

    他看見胡氏怒氣衝衝地殺過來,雙腿下意識地就發軟,又清楚自個身邊的差役就是個監視自己的。

    胡氏笤帚一揮,還不等她問,他就嚇得“撲通”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害怕地連忙求饒道:

    “夫人饒命,聽我解釋啊!”

    胡氏倒是好奇他能說出什麼來,放下笤帚,示意他說。

    顧誠忙道:“夫人着實是誤會我了,我和那雍子衿的確早早地就認識了,但是她對我有心、我對她無意啊。自從我娶了夫人你爲妻後,我這心裏、眼裏,都只能裝得下你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那你今兒爲什麼要去找那個小浪蹄子?說!”

    顧誠怨憤地看一眼跟在胡氏身後的差役,佯裝委屈,“天大的冤枉,我哪裏是去找她的!我是去找她的夫君玄戩的!”

    “鬼話連篇!你和玄戩素無交集,找他作甚?”

    “夫人你也清楚,當初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被剝奪科舉的權利,可以說,我們的前途全都是他給耽擱的!我這不是剛剛升爲主簿嗎,又從岳父那兒聽說,新帝上位之後,最痛恨的就是結黨營私。”

    “我們懷安縣雖是小地方,卻絕不能縱容結黨營私。而玄戩自從打虎之後,仗着縣令的賞識,借招安爲由,和那些山匪打成一片。而雍子衿也借開商鋪,和我們縣內的商賈們來往頗密,這不正是陛下最痛恨的嗎!”

    “岳父和夫人器重我,我絕不能辜負你們的期望,我不能讓外人說,我顧誠是靠着夫人才爬上來的,我得做出點兒成績給別人看,好讓他們知道,我也是有真材實料的!”

    顧誠這番話說的不可謂不慷慨激昂,聽得胡氏一愣一愣的,竟真信了他的鬼話,一下懊惱不已,忙丟下笤帚,心疼地把他從地方拉起來:

    “我的好夫君,都是我怪罪你了,你不要怪我嘛。”

    一坨肥肉花枝亂顫地向他撒嬌,甚至還要往他懷裏趴。

    顧誠強忍住噁心,強顏歡笑地順勢把她攬入懷,硬着頭皮道:

    “夫人你是因爲愛我,纔會過分緊張,我懂的,我不怪你,你愛我,我開心還不及。”

    說着,他故作親暱地撥了撥胡氏的鬢髮,“誤會解釋清楚了就好,我只怕夫人你誤會,讓我們夫妻二人心生嫌隙。”

    “好了夫人,我還要看書,書房寒冷,你莫要久待,省得凍傷,你先回去休憩吧。”

    “那你呢?”

    胡氏目含秋波,水汪汪地望着顧誠,“你什麼時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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