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你又能如何?”

    錢氏再次打斷他的話,賞他一記白眼,譏諷道,“雍康,我還不瞭解你?人家現在可是解元,你上趕着巴結還來不及,怎麼?你還要找他去算賬?”

    她罵着,就把雍康往外面推,“人就在前廳裏坐着呢,你要算賬就快去,別在這兒矇騙我們娘倆!”

    雍康哪肯走,他死死抓住錢氏的胳膊,勉強賠笑道:“這賬……自然是要算了,但可不是現在。”

    “夫人你想,過了年,馬上就是春闈,玄戩是一定會參加明年的省試的,他一走,家裏的主心骨就沒了,自然也沒人再給子衿拿主意。”

    “我現在把安氏接回來,是爲了借安氏緩和修繕我們和子衿的關係,你仔細想,悠悠鎖芯現在越開越大,商鋪的事,哪是一個女人應付得了的?”

    “到時玄戩一走,玄家只剩下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子衿沒有了主心骨,碰着事,還不是得來向我們求助?”

    “玄戩參加省試,如果省試通過,還有殿試,這一去,少說也得半年時間,夫人,我們目光得放長遠些,半年,足夠我們不動聲色地把子衿的生意給架空了。到時她害我們損失的錢,還不是得一筆筆地全部還回來?”

    錢氏還沒繞過來這個彎,雍子寧便先聽懂了。她思索兩秒,看着雍康的眼睛,不確定地問:

    “爹爹,你當真是爲了雍子衿名下的產業,假裝和她和好?”

    “自然!”

    雍康看着雍子寧的眼睛,認真道,“爹又不是蠢貨,別管她是不是被夫家挑唆,她和孃家作對,是鐵一樣的事實。爹還沒大度到能原諒一個把自己親姐姐害進大牢、害孃家損失近萬兩銀子的白眼狼的份上!”

    “子寧,你放心,爹向你保證,等到爹把雍子衿名下的財產全部轉移到我們自己家之後,便會想辦法在玄家制造一場意外,給你報仇!”

    雍子寧這纔算滿意,她抓向錢氏的手,替雍康勸道:

    “娘,爹既然不是真心讓那倆賤蹄子回來的,你就順着爹的意思,做一場戲給那倆賤蹄子看吧,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錢氏看一眼女兒,又看看雍康,想了好一會兒,纔算是點頭答應。雍康高興地當即就要帶着她們回前廳,誰知雍子寧依舊動也不動,板着臉道:

    “爹爹有爹爹的主意,女兒配合就是,但是女兒心裏恨極了那倆賤蹄子,您讓女兒去前廳向她們低頭下腰,萬不可能,就連假言辭色也難以做到,所以爹爹,你只帶着娘去吧。”

    只兩刻鐘不到的時間,錢氏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這是雍子衿沒想到的。

    雖說她對待安氏的態度仍算不上好,可至少不是一見面就咬牙切齒、非打即罵了。

    甚至迫於雍康的威懾,在剛回到前廳時,甚至還難得低頭,就剛纔的失態,以及之前對安氏的種種不公認錯,把安氏嚇了個受寵若驚,一下是把從前受到的委屈全部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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