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鉅變,雍子衿下意識的要打開車簾向外看去,卻不料玄戩一把按住她的手。

    雍子衿詫異的扭過頭,只看見玄戩一臉凝重的握緊她的手,快速道:

    “娘子,你在車中好好呆着!千萬不要出去,也不要露臉,全部交給我!”

    說完也不等雍子衿反應,一馬當先的從馬車內鑽了出去。

    雍子衿又急又氣。

    這個笨男人,他自己的安危難道就不值得擔心了嗎!

    可她也知道此刻不是任性的時候,幸好雍子衿在臨行之前也預料過在路上遭遇山賊的情況,不僅隨身揹着匕首,還做了其他準備。

    雍子衿迅速打開身後的壁櫃,拿出一個玄色的包裹,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雍子衿迅速拿起其中一個白色罐子,挑出裏面的膏藥往臉上抹去。

    那膏藥漆黑腐臭,只聞一口便讓人忍不住作嘔。

    雍子衿一邊乾嘔着,一邊往臉上胳膊上抹着,萬萬沒想到,老孃也有一天要扮醜。

    說來也怪,那藥膏抹上去不過一刻鐘,雍子衿的皮膚竟然迅速的變黑變黃起來。

    她原本是一個膚白俊秀的小美人兒,可在一身黑黃皮的映襯下,姿色活生生的減了五六分。

    乍一看只不過是個樣貌平凡甚至有些醜陋的婦人。

    拿起鏡子照了照,雍子衿對自己現在的模樣甚是滿意。

    她又迅速打開壁櫃,從最下面一層拿出來一個黃色包裹,匆匆的塞到了馬車的暗格裏面,這才掀起簾子走出馬車。

    剛一出馬車,迎面而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雍子衿一行人大多數是上桐城趕考的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大戶人家專門配有保衛的家丁,在那羣山賊的衝擊下幾乎是瞬間便潰不成軍。

    地上已經躺了好幾個屍體,血氣沖天。

    另外有幾個樣貌姣好的媳婦子已經被山賊擄了去,更有那急色的山賊骯髒下作,摟緊了那些媳婦子要在這種地方行那不軌之事。

    玄戩是隊伍裏面唯一有戰鬥力的。

    他手中拿着一根普普通通的齊眉棍,在山賊當中宛若翩龍,一根齊眉棍舞的虎虎生風。

    一棍下去便能將一個山賊從馬上挑落,就算不死也傷得無法動彈。

    玄戩察覺到自己身後的馬車有了動靜,驚急交加,連忙回頭一看,卻不料看到了一個黑了十個度的雍子衿。

    面對着玄戩震驚的眼神,雍子衿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卻突然看到一個山賊持着刀向玄戩衝過來,連忙驚叫一聲:

    “小心!”

    玄戩哪裏還用她提醒,那山賊衝過來時便已有察覺,此刻連頭都不回,只左手一揮齊眉棍,那棍子便帶着萬鈞之力重重的砸向山賊的脖頸。

    只一下,山賊便戛然立在原地,待齊眉棍揮走之後,山賊砰然倒地,濺起一地塵土,卻是已經沒了聲息。

    玄戩如此武藝高強,威武不凡,隨行隊伍裏的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往玄戩的方向跑過來。

    玄戩也並不呵斥他們,反而是默默的將手中的齊眉棍舞的更爲凌厲,一時之間居然憑藉一個人的力量擋住了山賊的衝勢。

    雍子衿知道自己武藝不好,輕易不肯上前,唯恐給玄戩添麻煩,或者被那夥喪盡天良的山賊劫持當做人質來威脅玄戩。

    不過雍子衿也並沒有呆呆站着,她冷眼觀察那夥山賊,約摸有二三十個人,剛剛因爲玄戩的齊眉棍連傷帶死大約已經摺損了三分之一的人手。

    可剩下的全都是硬碴子,個個騎着高頭大馬,手中揮舞着大刀,雖說玄戩不懼,可是也只是勉強和他們打了個平手,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玄戩的優勢只會越來越少。

    看清楚形勢,雍子衿也不再耽擱,她悄無聲息的將手中的一個瓶子擰開,對着玄戩大吼了一聲:“捂鼻!”

    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瓶子砸向了那夥山賊。

    玄戩和雍子衿早已有了深深的默契,幾乎是在聽到雍子衿聲音的下一秒,玄戩便不問緣由,沒有任何遲疑的用衣袖緊緊的捂住了鼻子。

    那瓶子落地的一瞬間,猛然間躥起一大股黃綠色的濃煙,還伴隨着濃濃的惡臭。

    這股臭味實在是難以忍受,而且極其霸道濃烈。

    在場可以說除了及時捂住鼻子的玄戩和雍子衿,所有的人都在觸及那味道的第一時間狂嘔不止。

    就連那夥山賊騎的馬也腿腳發軟,四處亂竄,一時之間整個場面宛若炸開了鍋的豆子,凌亂不堪。

    玄戩也瞅準了這個時間,屏住呼吸,飛速舞動手中的齊眉棍,一棍一個山賊狠狠的敲打下去。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