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雙目圓睜,卻突然察覺到手上的重量加重,連帶的她也被拉拽在地上。

    玄戩真真正正的暈過去了。

    “是他殺了大哥!”

    “老子要你來償命!”

    率先回過神來的是餘下的三個山賊。

    玄戩暈過去,他們便再無忌憚,舉着大刀瘋一般的向雍子衿二人衝過來。

    只不過他們卻僅僅跑了一兩步,就全部停在原地。

    先前還對他們一臉和氣的高個子,此刻也仍然是一臉和氣的將手中的軟劍收回去,一邊溫風和煦的擦着軟劍上的血,一邊溫柔的道:

    “對不住了各位兄弟們,你們這事兒做得實在不地道,一個女子罷了,如此步步緊逼,實在是小人行徑。”

    接連發生的事情,讓雍子衿甚至陷入一種自己好像在夢境中的荒誕感,她的目光在高個子和玄戩之間來回流轉,似乎不願意相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高個子將軟劍收好,柔和的對雍子衿笑了笑。

    上前來替他將玄戩放平,又從自己身上掏出了一個瓷白瓶子,柔聲道:

    “姑娘不妨將這藥給這位兄弟服下吧,這藥對治外傷有奇效。”

    緊接着,似乎是怕雍子衿太過謹慎不肯服藥,便又道:

    “我等也是看這位兄弟武藝如此高強,起了愛才之心罷了,且在我看來這位兄弟病情原本就甚是嚴重,剛剛又強行運功,若再不治療只怕是有性命之虞。”

    他們一行人與雍子衿等人往日無仇,近日無怨,若是想要害他們,剛剛只管見死不救便是了。

    可最後,這高個子卻還是出手相救。

    雍子衿本就信了他一大把,再一聽到玄戩居然有性命之虞,也不敢再耽擱,連忙拔出塞子將瓶中的藥給玄戩服下。

    果然這藥的確有用,玄戩服下去僅僅過了一刻鐘,雍子衿便驚奇的發現他額頭上的溫度居然已經在下降了。

    這完全是違背了生物常識啊!

    雍子衿嘖嘖稱奇,若是有朝一日她得以穿越回去,有這麼一個配方,何愁不能快速發家致富?

    眼看玄戩沒有了性命危險,雍子衿也從剛剛那一場殺戮中回過神來,她起身走向西北角那夥人,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

    “救命之恩無以爲報,我名喚雍子衿,剛剛那人是我的夫君,名叫玄戩。”

    “恩人日後有任何吩咐只管告知,我等上刀山赴火海,也定會報答這救命之恩!”

    雍子衿行禮的時候,這三人都迅速側身避開了雍子衿的大禮。

    雍子衿心中疑惑。

    高個子男人和張飛模樣的男子避開,雍子衿倒能理解,畢竟他們三人顯然是以銀色面具男子爲首的。

    可是這銀色面具的男子似乎也並不想承她的情,倒是雍子衿不前不後略有幾分尷尬了。

    若是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或多或少都會開口解釋一句,可是銀色面具的男子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雍子衿,並不說話。

    他這一來無疑將這份尷尬進一步的加重。

    最終還是高個子男子看不過去,笑着過來打了圓場:

    “這位姑娘莫要行如此大禮,我等也只是舉手之勞而已,況且這山賊共有九人,其中有五個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你夫君親手了結的,餘下的三個不過是一堆臭魚爛蝦而已,不值得姑娘如此。”

    雍子衿正待要說什麼,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快速走動聲。

    待她回過頭去,居然是顧襄氣喘吁吁的拉着一個大夫過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滿地的屍體,顧襄和大夫均嚇了個不輕。

    顧襄倒還好,率先反應過來這些人是今天上午遇到的山賊,還以爲是廟中的其他人救了雍子衿他們。

    倒是那大夫被嚇得半條魂都飛了,接下來給玄戩診治的時候也膽戰心驚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言,等到開出了藥方之後,就像是見了鬼一般迅速的逃竄而去。

    玄戩在服下高個子給的藥之後就已經安穩下來。雍子衿要想給玄戩煎藥,少不得就要用炊具。

    無奈之下,她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向西南角的男子詢問,沒想到一開始冷若冰霜的男子,一聽到雍子衿要借用他手上的鍋,居然二話不說的點頭答應了。

    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

    沒想到那男子會如此好說話,雍子衿只能滿腔疑惑的接過了男子手中的鍋,可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卻是讓真正的大跌眼睛。

    只見西南角的壯漢起身,快步走上前,在銀色面具男子面前跪下抱拳說道:“在下已經將這方圓十里盡數查看過,沒有出現我們要找的人。”

    ???

    合着鬧了半天,這兩個人居然是認識的!

    那他們之前爲何要裝作不認識?

    現如今又怎麼突然當着自己的面就承認了!

    剎那間,腦中所有的元素彙集在一起:

    掩面而行的男子、一行人高手如雲、上好的官銀、隱藏身份、不願暴露行蹤……

    種種都讓雍子衿嗅到了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她想,她可能真的攤上大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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