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最後一個字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她原本端莊沉穩的聲音也徹底撕裂開,像是尖銳的錐子刺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而那些在臺子周圍裏面的數十個彪形大漢,也隨着這一聲令下,迅速的衝上頂層的坊主而去!

    可坊主卻紋絲不動,只是穩穩地站在原地。

    很快,那羣彪形大漢已經進到了坊主的身前,可他們只上前一步,坊主一揮衣袖,前排的三四個人就手捂脖子,慘叫一聲,倒於地上。

    再仔細一看,那幾個人嘴脣發紫,七竅流血,竟然已經斷絕了聲息!

    見了血,拍賣行其他人越發驚恐。

    大批大批的人像是瘋了一般衝向拍賣行的門口,這麼多的人拍賣行的負責人已經無能爲力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四散離去,轉眼之間,拍賣行裏只剩下了寥寥幾個人。

    看到那幾個人的死狀,女子也終於冷靜下來。

    她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迅速的穩定情緒之後,冷聲道:

    “不知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何必要與我拍賣行過不去?”

    坊主輕笑一聲:“小姑娘,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和你的聲音一樣厲害,分明是你們拍賣行丟失了字帖,卻直接將這黑鍋扣在我頭上,鄙人何其無辜啊。”

    女子咬緊牙,厲聲道:“不可能!拍賣行看管一項極其嚴格,尤其是這梅子時雨帖,更是派了十餘人看守,絕對不可能丟失!”

    “而你連字帖都沒有看就知道是假的,不是你偷的還能是誰偷的,就算不是你也一定是你的同夥!”

    坊主緩緩道:“這一點姑娘你可猜錯了,我之所以能看出來這貼子被人偷換過,只不過靠的是我這雙眼睛而已,就和姑娘的耳朵聲音一樣,眼睛也是鄙人最引以爲豪的東西。”

    “那字帖放置與置物臺上之後,想必你們輕易不肯冒動,只怕專人看守着,餘的地方都落上了淺淺一層灰,可唯獨那梅子時雨帖周邊卻有移動過的痕跡。”

    “而且。”

    話到此處坊主微微停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鄙人不才曾經有幸見過這梅子時雨帖一次,就在那一次,我親眼看到梅子時雨帖的右下角,被一個粗鄙的武人漸上了一滴酒液,可這本字帖卻乾淨如新,這才判定這字帖早已經被人偷換了。”

    他這樣說雖說有些巧合,可是卻有理有據。

    女子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卻很快就轉瞬即逝,一雙美目緊緊的盯着坊主:

    “這些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罷了,有什麼冤屈不如和我們到衙門裏去說!”

    聽到這話的坊主笑着搖了搖頭:

    “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心思卻如此狠辣,桐城的衙門早就是西璉王的天下了,我等草民進去之後,是生是死,可不就是任由你們蹉跎了嗎?”

    “堂堂桐花行卻鬧出了拍賣品被人調包這種驚天醜聞,若是不找一個替罪羊,只怕是說不過去了。”

    見自己的想法被他戳穿,女子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之色,可隨即又拋之腦後,對那些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

    坊主也不在多言。

    他突然將目光鎖定了一直在現場的雍子衿和玄戩,只一個目光,雍子衿便大叫不好,快速的從自己的手中掏出幾張手絹,分給了玄戩和顧襄:“快捂住鼻口,千萬不要呼吸!”

    就在雍子衿等人捂住鼻子的下一秒,坊主突然手腕微抖,三粒墨綠色的藥丸直接從頂層炸向女子所在的臺子。

    女子美目圓瞪,向旁閃躲過去。

    可這一閃躲便反應過來,極其驚恐的俯身去撈那三粒小藥丸。

    只可惜爲時已晚。

    那藥丸已經落於地上,怦然炸起三朵綠色的煙花,一瞬間,整間拍賣行都瀰漫着一股極其玄妙的香味。

    這香味無處不在,若隱若現,讓人聞在鼻尖卻不由自主的手腳發軟,頭暈目眩,就在一陣一陣的發暈中,坊主的聲音也不急不緩的傳來。

    “這位姑娘,但凡你講些道理,我也不是不可以幫你們抓到那個小賊,只可惜如今我生氣了。

    這藥丸要不了你們的命,可是也絕不會讓你們好過,至於到底是什麼作用,還是得等你們用下半輩子去慢慢發掘吧。”

    女子徹底暈死過去之前,只看到了坊主嘴角那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算用手絹捂住了鼻子,雍子衿也不敢懈怠,她快速從自己香囊裏掏出三顆當初神醫配好的百靈丸,塞給了玄戩和顧襄。

    緊接着三人便衝上了頂層,雍子衿氣喘吁吁的站到了坊主的面前,而純純一看到雍子衿,瞬時瞪大了一雙眼睛:

    “壞女人你怎麼也在這裏!?”

    一聽這話,雍子衿毫不顧忌的翻了個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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