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做了個“噓”的手勢,悄悄提醒:

    “狡兔三窟,這裏難保沒有第二個出口,而且左傑比王慶聰明得多,如果他咬死不承認,咱們就算是抓到了賊人,找不到《梅子時雨帖》,也難以交差,你先別衝動,看我的。”

    她說着,悄悄溜到巷口,故意弄出一串急促的腳步聲,來到左傑門前停下,急促敲門。

    門一響,裏面動靜裏面停下,很快,左傑謹慎的聲音便從裏頭響起:

    “誰?”

    “是我。”雍子衿胸前提一口氣,一開嗓,聲音儼然已經變得和王慶一般無二,“王慶。”

    “王兄?”左傑放下鐵杴,剛要去開門,瞥見腳邊的錢箱,胡亂找出東西把它遮住,“王兄,你先等等,我馬上給你開門。”

    “不用開門,我有急事找你,說完就走,你來門口。”

    王慶這時候找自己,能有什麼急事?左傑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既不用開門,他便不再藏劍,急忙走到門口,隔着一道門,問:

    “出什麼事了?”

    “我問你,字帖可還在你身上放着?”

    雍子衿見他果然上鉤,注意力完全被自己吸引,忙給玄戩使眼色、比劃動作,示意他從側牆悄悄翻牆進去,倆人好裏應外合,一舉把左傑捉住。

    “在我身上放的好好的,王兄,好端端的,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聽着,你已經不安全了,今天一個自稱是雍子衿的女人突然找上我家門,向我詢問你的下落,她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你了。”

    “那王兄,你沒事吧?”

    “我隨意找了個理由,把她給打發走了,但我估計,等她回過味來,一定還會去找我,我來知會你一聲,安全起見,你也趕緊走吧,咱們兄弟倆離開桐城,顧城的《梅子時雨帖》名聲在外,去外地,一樣能賣個好價錢。”

    “那咱們去哪兒?”

    雍子衿瞄着玄戩那邊的動作,見他已經翻入院中,心跳的十分厲害,繼續穩道:

    “城外十里亭,我在那裏等你,出城之後,咱們再商議,我走了,左兄,你趕快。”

    這一聲左兄,突然讓左傑意識到不對,他面色一凜,警惕地試探道:

    “那不如就去京城吧,你不是有門遠親在京城嗎,咱們去京城,也算有個投靠。”

    雍子衿沒料想左傑會懷疑自己,她根本不瞭解王慶的情況,完全被左傑牽着鼻子走,答道:

    “好,就去京城,你趕緊收拾,我去十里亭等你。”

    當她這句話說完,左傑臉色大變,他慌忙轉身欲往後退,可一扭頭,赫然撞上玄戩,玄戩見自己已經被發現,不再藏着掖着,直接使出雷霆手段,一把拿住左傑。

    左傑不可謂不狡猾,可在絕對的實力和壓制面前,再狡猾都無濟於事。

    雍子衿聽見裏面一陣打鬥聲,很快,打鬥聲便歸於沉寂,她猜到玄戩已經得手了,但還是問了一句:

    “人抓到了嗎?”

    “抓到了。”

    玄戩從腰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繩子,三下五除二, 把不停反抗的左傑綁了個結實,像是牽着一條狗一樣,牽着左傑,打開門從裏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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