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傑自知逃不掉,乾脆質問道:

    “王慶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還有空關心別人,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雍子衿瞥他一眼,在玄戩把他綁出來之後,她鑽進院子裏,往裏頭看一眼,看見夜色中,反射着銀光的,滿箱白花花的銀子,“嗬”一聲:

    “看樣子你通過坑摸拐騙,攢了不少家底啊。”

    左傑有一項過目不忘的本領,剛纔夜色濃重,他沒看清玄戩的臉,可現在,雍子衿手裏的燈籠一照,他立馬把他倆認出來,忙賠笑哀求:

    “原來是你們啊,咱們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裏頭那些,這位夫人您如果不嫌棄的話,您儘管拿去,我都不要了,但求您行行好,把我給放了吧。”

    “放了你?”雍子衿走到箱子旁,瞥一眼已經挖了一半的坑,她腳一踢,把巷子蓋上,“我好不容易纔抓到你,怎麼可能輕易放了你,這些錢啊,都是贓物,我可不敢花。”

    她說着,廢了好大力氣,幫他把錢搬進屋裏,順便鎖好門:“如果你還有命花,你就留着自己花吧。”

    “您瞧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可從沒得罪過您啊。”

    “沒得罪過?”雍子衿冷笑,“你和王慶合夥,就我買的那個院子,少說也得賺了我一百兩銀子吧?你可是狠狠地宰了我一頓,還敢說你沒得罪我?”

    “那都是小弟不懂事。”左傑倒是識時務,見風使舵,“夫人,您莫氣,我那箱子裏的銀子您隨便取,取多少都成。”

    一百兩銀子,對於現在的雍子衿來說,真不算什麼,但爲了不露財,她來到桐城之後,一直在裝窮,再加上他們的家底都留在了老家,帶在身上的有限。

    她一琢磨,很是實誠地鑽回屋裏,不多不少,只取了一百兩。取完向左傑聲明:

    “我只是拿回了本該屬於我的錢,至於剩下的,你自個去消受吧,伯庸,把他帶走。”

    玄戩聽話地扯着繩子,把左傑往外拖,雍子衿倒是厚道,臨走,還不忘幫左傑把家門鎖嚴。

    在剛纔的交談中,左傑誤把雍子衿當成王慶,已經承認了《梅子時雨帖》就在他這兒,他再想矢口否認都難。

    他心思轉得快,左右不見王慶的身影,擔憂也納悶地問:

    “王兄呢?你們把王兄弄哪兒去了?”

    “他在我家裏等着你呢。”

    “你家裏?”王慶疑惑又納悶,“分明我剛纔還聽見他說話。”

    “鄙人不才,極善口技,左兄,你剛纔聽到的,可是這個聲音?”雍子衿懶得解釋,乾脆直接模仿王慶的聲音,接他的話。

    左傑詫異之後, 很快想通,看來王慶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了。也是,他藏匿的住址,滿桐城,只有王慶一個人知道,若非王慶被擒,他又怎麼會被找到。

    他仍不死心,試圖和雍子衿談判:

    “我聽說了,你在幫那個拍下《梅子時雨帖》的人還有西璉王尋找字帖的下落,你費盡心力找我,爲的應該是錢吧?你要錢,我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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