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匆慌而過,一轉眼,就到了府試的日子。

    春風過境、萬物復甦,桐城的百姓已經換下厚重的冬裝,換上輕巧便捷的春衣,饒是如此,顧襄準備的行囊裏仍塞了不少厚衣裳。

    他已經是幾進貢院了,十分清楚,貢院因建設問題,一日裏甚少見到陽光,陰冷得很, 再加上文試三日時間內,喫喝拉撒都得在裏頭解決,所以帶些厚衣裳好,能經得住夜裏寒氣。

    今年的文試和武試在同一天進行,雖都在桐城,但一個在城南貢院、另一個則在城東校場,雖不能說南轅北轍,但也絕不順路。

    這一日,雍子衿起了個大早,就連左傑都被她從古玩行裏拽來了,好讓左傑陪同顧襄去貢院參加文試;自己則忙不迭地把護甲一類的往玄戩身上套,邊套邊絮絮道:

    “刀劍不長眼,進了校場你可得小心些,千萬別傷着,也千萬別緊張,以你的身手,一定能夠力破衆人,通過府試的。”

    玄戩雙臂伸直,像是一個木樁,他任憑雍子衿把自己用護甲給裹得嚴嚴實實的,笑看着她,道:

    “都是點到爲止,你儘管放心,不會有事的。”

    “那萬一沒收住呢?或遇上心胸狹隘的,你點到爲止了,對方咄咄逼人,那又該如何?總之小心爲上。”

    雍子衿替他穿好護甲,又把他的趁手兵器從牆上摘下來遞給他,倆人還在屋裏頭收拾,院裏,顧襄便扯開喉嚨大喊:

    “伯庸兄,玄夫人,我走了!”

    雍子衿忙“哎”一聲,提前賀道:“預祝你金榜題名、馬到成功!”

    顧襄邊拎着東西往外走,邊不以爲然擺擺手:

    “成也命也,大不了明年府試我再來,倒是伯庸兄,一定馬到成功!”

    他說着話,人已經出了院子,上了左傑提前叫好的車,奔着貢院去了。

    雍子衿嘴上嘟囔着“咱們也該走了,不然誤了時辰,就真得等到明年”,手上動作不由加快。

    武試不同於文試,國君重文輕武,對於武試便也不是很看重,尤其這兩年不太平,而武試的出路又多是投軍,故而今年參加武試的人較之前幾年少矣。

    人雖少,但也有百十號人。

    雍子衿他們到時,校場外一週已經用繩子圈起來了,除考生以及監考官員外,禁止閒雜人等進入。

    因武舉當日就能有結果,所以校場外圍了一圈的人,雍子衿來的不早不晚,好的、能夠看清校場內情況的位置都已經被佔了,但也有空位供他們休憩。

    茶攤、麪攤等,都一一支了起來,雍子衿把馬車停的遠,索性就近找了個茶攤,點了一壺茶坐下。

    沒多久,校場的大門便緊緊關攏,在外面高處,遠遠地能看見,百十號考生被分成十個隊,依次進行比試。

    隨着號角響起,第一隊走到士兵牽來的馬兒前,翻身上馬、策馬揚鞭,比的是騎御。

    而另外半場,同樣有一隊先走到訓練場上,站在箭靶約五十米外彎弓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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