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蒙我,自古以來,多的是‘十里紅妝’的謊話,男兒高中狀元郎後便拋家棄子的可不在少數!”

    明明心裏已經樂開了花,可雍子衿偏要這樣逗一逗他,瞧得他聽到這話,急得臉都紅了,便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這便與你立一張字距!我玄戩若以後拋家棄子,你便拿着這字據到官府裏告我,我願傾家蕩產、一無所有……甚至以性命相賠!”

    雍子衿忙伸手捂在他脣上,皺着眉斥責道:“這是什麼胡話?!我既嫁給了你,便是全身心都託付給你了,可你要記着,你若是對我歡喜,我便長長久久伴着你……你若不得不離開,我便當它是某種不可更改的宿命,由着它去了。”

    “但你要記着,你若是心不在我這裏,便給我一紙休書,世界之大,我有自己的去處,絕不要看着你與別人恩恩愛愛。”

    從前他是書裏的人物,她是看客,他與別人甜甜蜜蜜,她看得滿心歡喜,只道都是他值得的。

    可如今不同了,他是她看得見摸得着的愛人,她不知道小說的結局是否可以更改,但她絕對無法看着從前的故事在眼前活靈活現地再上演一遍。

    “不會。”

    玄戩笑了笑,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

    “我不知道什麼什麼宿命,我只道我滿心滿眼皆是你,現在是,將來亦如此,永不改變。”

    “好……”雍子衿不自覺笑了,將手撐在他衣襟上,微微拉開距離,踮腳輕輕印上他的薄脣,微一觸碰便離開,勾脣一笑,“印章,你現在不可反悔了。”

    “聽說多印幾個章會比較牢靠……”

    玄戩靠過來,雍子衿偏一偏頭,笑着躲開,玄戩便立刻朝反方向進攻而去,倆人一躲一閃,多日來積攢下的隔閡與冷淡全然不見了,滿室溫柔,感動過後,便是久違的甜蜜。

    ……

    郡主已經在書齋抄書三日了。

    自那日從玄戩家中歸來,郡主再也未出過門,整日躲在書齋裏抄寫經書。

    星兒看着那些一日日積攢起來的經書紙文,越發地擔憂。

    她的主子抄寫了上千遍的清心咒,可饒是她這樣對經文絲毫不懂的小丫頭也能看得出來,主子並沒有清心,而是越抄越煩躁,不過是自小收到嚴格訓練,不可表現出自己的情緒罷了。

    第四日清晨,柴昭陽照樣雷打不動起了個大早。

    星兒放下打來的水,看一眼主子一切如常的神色,猶豫再三,開口道:“今日是世子陳琰的生辰宴,前些日子送來了帖子,不過郡主還未挑選要送去的拜禮,不如等洗漱完畢選一份過去?”

    柴昭陽穿衣的手忽然一頓,似是不經意地問:“可有說哪些人會到場?”

    星兒明白主子想了解什麼,答道:“省城達官貴人都去……只是某些新晉貴人,恐不在邀請之列。”

    言下之意,便是玄戩不會去了。

    柴昭陽眸色暗了暗,面上卻仍是得體的微笑:“既是都去,我自然也沒有推辭的理由,禮物先不急,等本郡主梳妝一番,親自選了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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