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氣氛逐漸曖昧,柴昭陽心底生出絲絲地不悅。

    若是傳她和玄戩的消息,倒也無妨,她不介意這些個,可若是將樓禎也提溜進他們的話題裏,她便是大大的不樂意了。

    就好像是她柴昭陽水性楊花,風流多情似的。

    郡主的名節還要不要了?

    這麼想着,她笑意便淡了些,眼眸半垂,一副隱忍的模樣。

    “更何況,玄舉人曾救過本郡主一次,於本郡主有恩,本郡主與人談起他,順便稱讚兩句,如何就說不得了?“

    場上衆人聽這話,真正明白過來,便是樓禎大人想和柴昭陽扯上些什麼關係,她本人也是不願的了。

    話說得如此明顯,樓禎即便是厚臉皮也沒了應對的方法,哪知他卻忽而語氣一軟,順着柴昭陽的話往下說:“是在下多言了……惹郡主不快,還請郡主見諒。“

    說着,甚至拱起雙手,向着柴朝陽鞠了一鞠。

    他既講理,柴昭陽也不好得多說,只雙手一疊放在腰下,幾不可聞地福了一福,禮貌性地笑了笑。

    客氣而疏離,樓禎明顯感覺到了她的冷淡。

    即是如此,他便沒有再陪着的道理,朝着諸位朝臣點一點頭,告辭道:“我與陳大人還有要事商量,諸位自便。”

    說罷便轉身走了,走出幾步到了拐角,樓禎趁着轉彎的機會悄悄看一眼柴朝陽,見她與那一羣朝臣又聊的火熱,以袖掩脣哧哧地笑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與玄戩相關的話題,她聽着就如此高興?

    想到她方纔對着自己的冷冷淡淡不溫不熱的樣子,爲了那個玄戩就瞬間像是被點燃激怒了的模樣。

    樓幀心裏一陣陣地泛酸,盯着前方的路,目光漸漸兇狠,像是盯着玄戩那張臉蛋。

    一個男人,身材魁梧雄壯,面上的五官卻極爲立體,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樓幀在心底暗自罵了玄戩不下千遍,恨不得立刻找到他與他對決一場來解了心頭的氣。

    那邊,一片花團錦簇中,柴昭陽卻正聽着玄戩的故事,聽得津津有味。

    她至此才瞭解到,原來玄戩並非真正的寒門子弟,他的父親已經被平反,如此算來,他也是一代將門之子,功成之後。

    怪不得他如此驍勇而又正義凌然……

    正想得出神,只聽得那羣朝臣中又有人嘆了口氣:“唉!說來也是可惜!這玄舉人如此卓越,卻早已名草有主,年紀輕輕就娶了個不得寵的庶出小姐爲妻,雖說是先成家後立業,也符合現在男人的一貫習俗,只不過還是可惜了京中一片妙齡少女募不得如此好夫婿唉……”

    那人話還未畢,柴昭陽方纔還有的那副滿是憧憬的笑容就全然不見了。

    旁邊的人即刻用手柺子拐了拐他的肚子,說話的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噤了聲。

    氣氛逐漸凝結起來,衆人也知道此時不好在說什麼,便紛紛找了理由散了。

    頃刻間,叢叢鮮花之中,只剩下柴昭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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