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固然明白他所說的話的含義,但也深知,他這番言語不過是想要挑撥他二人的關係罷了。

    雍子衿笑了笑,面上一派平靜的模樣:“樓大人說笑了,伯愚與我自鄉野而來,如何有機會去識得什麼昭陽郡主?,”

    玄戩亦是滿臉迷惑的表情,跟隨着着她的反問點了點頭。

    樓幀顯然是不信的,別的不說,就是雍子衿這異常冷靜的神色語調,他也不信她對柴昭陽真的一無所知。

    只是在心底暗自奇怪,這對夫婦倒是奇怪,聽到如此描述,妻子不氣,丈夫不急,好似那人真的全然與他們無關似的。

    他便清了清嗓子,頗有些陰陽怪氣的語調:“是麼?可我親耳聽到昭陽郡主說,玄舉人曾救下她一命,保了她清白?”

    雍子衿聞言,擡眸看向自家夫君,很是迷惑的樣子:“你近日何時又跑去見義勇爲了,還救了個郡主?”

    突然被問,玄戩了一下腦海裏的記憶庫,很是迷茫地搖了搖頭。

    “郡主…?”

    樓幀見狀,明白玄戩絕非裝傻,便想到柴昭陽許是在外行事,不便暴露真實身份,因此未曾告知這夫婦倆真實的身份。

    可他瞧着雍子衿這副模樣,覺着實在不像是個妻子剛知道丈夫在外英雄救美時應有的狀態,不想雍子衿卻不等他質問,便先一步開口解釋道:“伯愚向來如此宅心仁厚又樂善好施,見誰有困難,都樂意上前去幫一幫……我們夫婦倆也不圖這些個,不過是求個做人的心安罷了,因此也從無過問幫助的是何人,有何地位,財富、權利又如何……”

    雍子衿頓了一頓,面上活潑機靈的表情已經全然換成了一副成熟端莊的樣子,她靜靜的微笑着,一時竟然讓樓幀想起畫像上那幅端莊優雅的仕女圖。

    明明該是個胸無點墨的村婦纔對。

    “也許我們真的搭救過大人所述的那位郡主,只是我們實在是沒能記下來,也不想因了這份恩情去換取些什麼……”

    玄戩不能再贊同,待自家夫人話音落下了,便緊接着說道:“若大人所言屬實,還煩請大人轉告郡主一聲,便說小生很是感激她能如此記掛小生,小生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實在無需記着。”

    “便是隻阿貓阿狗,在下路過若是見了有難,也一樣會搭救的,更遑論是不是什麼郡主。”

    此話一出,倒是雍子衿先兀自愣了一愣。

    上次柴昭陽登門拜訪的時候,她也曾這樣對柴昭陽說過,如今他將話一個翻版,又送給玄戩。

    倒是叫她不得不驚異,她便偏頭瞧了他一眼,他只微微笑着,面上鎮定的神色恍如她一般。

    不知是爲何,他也明白過來了“昭陽郡主”所稱的是誰。

    果不其然,握着她的那隻大手微微加了力道,溫暖從掌心陣陣襲來,由手掌傳遍了她的全身。

    原來他們早已默契至此。

    樓幀很是不屑地勾了勾脣,心下明白在這對伴侶面前,他已經是輸了,卻還是不甘 ,不願承認,吸了口氣,開口懟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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