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很是感動,她轉頭看向玄戩,見他神色緊張,一副堅定的模樣,像是對着神靈宣誓似的。

    雍子衿知道他向來嘴笨,卻不知道,原來在外人面前,維護她的時候,他是這樣的能言善辯。

    “你…你們…!”

    星兒完全沒了面子,她萬萬沒想到,她搜刮了整整一個下午纔在陳府裏找到這麼棵桂花樹,主子撂下臉皮去和陳世子討來的桂花樹,他們二人竟如此地不識擡舉,還這般貶低她們家郡主的好意!

    “好!”星兒點一點頭,“你們可別後悔!這是反季的桂花,不是時時都會開放,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們二位,可要考慮清楚!”

    見他二人並不說話,星兒一聲令下“帶走”,庭院中的夥計便一時間都行動起來,那棵還沒成功入駐的桂花樹,眨眼間又要面臨着被運走的命運。

    “等等!”

    雍子衿忽然發話,在場皆是一愣。

    星兒雙手交叉抱肘,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還有何指教?”

    雍子衿看着那滿樹盛開的桂花,不由得嘖嘖兩聲,讚歎起來,拍拍玄戩的手,收到他略有些擔憂的眼神,衝他點一點頭,玄戩便放開了手。

    她朝着院中的桂花樹邁近兩步,圍繞着那樹 團團轉起來,只見那樹繁花似錦,滿樹的桂花都開得極好:“真是棵極好的桂花樹……如此寒冬臘月裏,能開得這樣的熱烈,屬實不容易……你們家郡主對它可真是上心。”

    “哼——”星兒翻了個白眼,“夫人您就別假惺惺的了,我們郡主饒是再上心,也不是爲了您啊,您在這感慨個什麼勁?”

    “我當然知道不是爲了我……”雍子衿仰頭看着那樹,“只是覺着這樣運走這樹可惜了,以你們郡主那般高傲的性子,這樹若是原封不動送回去,恐怕就活不了了?”

    星兒一看那樹,又一看雍子衿那一副憐憫的神色,不由得氣急:“你胡說什麼?!我們郡主宅心仁厚,平日裏連螞蟻都不捨得捏死一隻,又如何會對一棵樹如何?最多……最多是自怨自艾,爲這樹不被接受而難過哭泣罷了!”

    如此說着,就好似柴昭陽啜泣的舉動已經在她面前浮現了似的。

    可雍子衿並不這樣認爲。

    過去讀書的時候,因爲有萬惡的“雍子衿”存在,當柴昭陽一出現,衆書迷便好似看白月光似的看這個美麗善良而又溫柔大方的郡主,可是郡主畢竟是郡主,前一世她順風順水,要什麼有什麼,她那些郡主的嬌貴脾氣與性格便無處展現,可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絕,她覺得,郡主也是有脾氣的。

    畢竟,她若真的是溫柔如水的白月光,就不至於在原主已經一無所有的時候,還要揭露出她的一切醜惡,讓玄戩承受着極大的輿論休棄了這個髮妻。

    雍子衿心下如此盤算,嘴上卻順着星兒的意思往下接話:“好!可這樹送都送來了,還是要物有所用,纔不算浪費。”

    “你什麼意思?”星兒很不想搭理她,可是聽她這樣一說,心裏卻莫名產生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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