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噴灑出來,燒得雍子衿霎時紅了臉。
她便又一把將他推開,卻不承想他手上忽然用了力,玄戩本就力大無敵,這忽然一道大力傳來,雍子衿便渾然掙扎不動,隨着大力的拉扯,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中。
地板生硬,她靠在他懷裏,聽見他“咚”地一聲撞上堅硬的地板。
在院中掃地的左傑聽到動靜,忙不迭跑了過來,卻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婆子拉住了手肘子。
婆子衝他比了個“噓”的手勢,左傑卻兀自皺着眉頭,有些焦急:“這不妥!萬一裏頭打起來該如何,咱得進去看看!”
婆子笑了,要他噤了聲,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他道:“你自個兒瞧瞧便是。”
說着,婆子擠眉弄眼似的朝屋子裏擠了擠眼睛,打趣道:“公子還未娶親?”
連這些個閨房情趣也不懂!
說完,就兀自搖擺着離開了門前,進了廚房,接着忙碌去了。
左傑站在門口,將信將疑,把頭湊近了窗戶,伸手輕輕戳破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只見燈光昏黃溫暖,一派溫馨的色彩,玄戩頗具風流地躺在地上,身上側臥着雍子衿,她面色微微泛紅,撅着嘴巴,手被緊緊握在他手裏。
一陣冷風吹來,刮過庭院,沖刷在左傑面龐上,他忙退後兩步,離開那扇萬惡的窗戶。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枉費他一片苦心去替他們擔憂,他們倒好,情深義重你儂我儂……
左傑覺得自己被隔空虐了一百萬點……
他便兀自嘆了口氣,轉身拿起掃把,專心掃自己的地去了。
雍子衿用力掙了掙,還是沒能從他掌心的禁錮中掙脫出來,一時惱火,拍了拍他的手掌:“放手!”
玄戩不僅不放,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像孩子似的較真:“不放。”
雍子衿便更是惱怒了,將那手往自己脣邊一拖,低頭一口咬了上去。
力度不大,他輕呼了一聲,還是沒放開。
“咬!”玄戩笑了笑,面上一副聽她差遣的表情,“無論你怎樣咬,我都不放手。”
玄戩就那樣笑着,目色溫柔,話語裏一股子許諾言般的認真勁。
雍子衿原本堵在胸口裏的無理取鬧和想要不管不顧大鬧一場的無理取鬧的氣頭,在他認真注視着的眼神中,悄悄地消溺了。
見玄戩嘴角的笑忽然消失了,雍子衿便微微蹙起眉頭來,卻看到他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頰。
她才恍惚發現,她不知道何時又落下了一滴淚來。
“別哭……”
他的聲音裏有些藏不住的沙啞,面龐上已然是一副痛心的模樣:“別哭!怎樣都好,咬我也好,但別哭了,好不好?”
雍子衿鼻尖酸澀更甚,自從柴昭陽出現後,患得患失的感情使她像是變非常多愁善感。
玄戩可能不明白她爲何變的這樣敏感,但是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她自己纔是外來的第三者。
如果她改變不了書的劇情,長痛不如短痛何不就此早早斷開,也省的自己最後……一場空。
想到這裏雍子衿鬼使神差的把之前的那句話又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