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戩一邊耐心地給她擦着眼淚,一邊質問道:“你爲何一直讓我去找其他女人,若非她三番五次出現,我連她是誰都不記得。”
雍子衿吸一吸鼻子:“就是說,她三番五次的現身還是有效果的,起碼你記住她了!”
玄戩連忙解釋:“不不不!沒有……沒有效果。”
“我如今只是知道她的名字,明白她的名號,全然不記得她的樣貌,也不瞭解她的脾性,日後若是還在路上遇到,我必然是認不出她是誰的。”
“她和芸芸衆生一般,與我而言毫無二致,而你不同,你是我玄戩的妻子,這世界上如她那般風光無限的郡主有許多個,但你,你只有一個。”
玄戩明白了她今日這幾次三番的比較,實則不過是心裏喫味罷了,如此想着,他便在心裏暗自開心起來。
早前宴席上,雍子衿關心爲了氣他,刻意關心別的男子身子狀況,他雖沒好意思說出來,卻也真真地在內心裏介意了許久。
如今人家都明晃晃找上門來了,她必然要生氣的。
雍子衿並非小心眼愛計較的人,她的寬容和大度,在這一路的陪伴同行中,玄戩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總是淡然的性格,對什麼都充滿把握的自信模樣,可唯獨這一次,面對他,她第一次表現得如此地不自信和患得患失。
她對他的在意程度,僅僅是如此一次,他便看得明白透徹了。
雍子衿似是被他忽然來的這一段真情表白震懾住了,呆愣了半晌,回過神來,淚眼汪汪地看着他,還是詢問的語氣,卻讓人聽來柔軟了不少:“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玄戩笑了笑,強制伸手拉住她,這次卻並未捏住手腕,而是用替她輕輕揉了起來。
力度剛剛好,按壓的強度亦如是。雍子衿手腕上一種舒適感,假意掙了掙,便不再掙扎。
“你說。”
玄戩便專心替她揉着手,邊等待着她發問。
“你……”雍子衿頓了頓,猶豫半晌,還是問出了心底藏着的那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是你的原配妻子,柴昭陽纔是你的原配,你還會心悅於我嗎?”
她話語裏帶了些膽怯和不確信,問出話來,滿眼都是擔憂。
“不會。”
玄戩開口回答,語氣平緩,毫無波瀾,彷彿是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爲什麼?”
雍子衿皺起眉頭,很是不解:“柴昭陽家室了得,容貌傾城,氣質高雅,還對你死心塌地,爲什麼不選她?”
更何況,她纔是你的官配。
雍子衿默默在心底說完潛臺詞,望着玄戩,滿眼的不相信。
玄戩嘆了口氣,話語間似乎有些無奈:“夫君我饒是再笨,也明白這個選擇題該選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