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傑知道這話必定是個坑,但他猶豫片刻,還是答了出來:“不錯。”
何止不錯,雍子衿帶他們哥倆簡直是極好的。
先不說工錢開得着實地高,雍子衿向來都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從來不曾對店裏的夥計發過脾氣,甚是手把手地教他和王慶一些其他掌櫃全然不捨得告知的方法技巧。
雍子衿笑了笑:“既然覺得不錯,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你和王慶都是要報答我的。”
“報答?”他一時間面色有些困惑,“如何報答?我與王慶所擁有的那些東西,掌櫃的你怕是看不上的。”
“不。”雍子衿笑了笑,“我缺的正是你們所擁有的。”
“小道消息是真的,我確實要與夫君一同入京,去陪他參加最後一試,而這個古玩店,我恐怕沒有能力能搬走。”
“我若要將它交付給誰,必定不會隨意丟給一些不知根不至底細的人,反而,我願意信任你們,把我這些家底都留給你們。”
左傑似乎被這話微微觸動到,張了張口,沒能說出什麼來。
“所以,你和王慶一定得好好努力,把做生意的細節道理都學會了學精了,好繼承我的衣鉢。”
這話說得風趣,雍子衿甚至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大佬的樣子。
左傑笑了笑,皺起眉頭質疑她:“你就不怕你一走,我就和王慶把你這些資產都悉數變賣了然後捲鋪蓋跑路?”
雍子衿轉了轉手裏的筆,嘩嘩翻了幾頁賬本上的書頁:“我如今是不怕的。”
左傑面龐上自然而然地掛着問號,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回答。
“你既然都如此問我了,想必就不會如此做。你不過是想要聽一個我能感動你的理由罷了。”
“左傑,咱倆都這麼熟了,這些矯情的話能不能就不說了?”
左傑聳了聳肩,不以爲然:“一時半會還好,可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性,要是日子長了難保我不變質,帶着王慶一起捲鋪蓋跑路。”
雍子衿頗以爲意地點點頭:“有理。”
“不過呢,我有法子。”
語畢,她伸手拿起墨寶,上好的狼毫毛筆,她執了筆在墨盤裏蘸了一蘸,寫下幾個大字“合夥人”。
“這是什麼?”
左傑從未聽過這個詞,不由得勾起了他滿滿的好奇心,拿過那副字,攤在手裏看了又看。
雍子衿很是滿意他這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拿起一本書,翻了一翻,在書頁裏掉下來一封信紙,她取了信紙,遞給左傑:“看一下這個。”
左傑接過攤開書頁,紙面上書寫着“合約書”幾個大字。
他微微一詫異,看一眼雍子衿,見她示意他接着往下讀,他便又將目光收回來,放回那張信紙上。
那封信寫了滿滿的一張,極其有調理和邏輯的樣子,左傑一一讀下去,在末尾,看見有兩處可用於簽名的地方。
“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