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子衿於是接着說道:“你這麼聰明伶俐的人,難道看不出我昨晚是在給你機會麼?”
“你應該當知道留下來意味着什麼,是你要留下來的,既然留了下來,就該幹嘛幹嘛去,別整日裏扮演什麼喪系青年……包子我給你做好了,你最好是喫完它們開始幹活,我雍子衿雖說人美心善,但我不白養人!”
這一喊,讓面前的人怔了一怔。雍子衿其實感受到了他應該是個不怕威脅的人,他所有的冷漠也只不過是傲嬌罷了。
這個方法很冒險,但雍子衿覺得可以一試。
果不其然,他短暫的愣怔過後,面上封凍的冰霜開始逐漸被擊碎。
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有動。
雍子衿失去了耐心,朝他吼了一聲:“起不起?!若是不起來,我便將包子全數抱走了。”
說着,雍子衿猛地一起身朝包子走去。
“哎——”身後的人立即叫住了她,“能扶我一下麼?”
雍子衿站住,只聽他略有些委屈的語氣說道:“我也不是不給你面子,是我冰凍太久了,不……會動了。”
雍子衿忽而噗嗤一聲笑了。
轉身,發現小黑僵硬的面頰上也卡着一個像哭一樣的笑容。
……
“郡主。”
柴昭陽正舉着剪刀仔細修剪那盆反季鮮花的枝枝叉叉,就聽得星兒進了屋裏。
“何事?”
她頭也不擡,只專心做着手頭上的事情。這些花枝金貴得很,等修理完畢了,還需拿特殊的膜紙裹一圈上去,才能安全度過這個冬天。
話音剛落,柴昭陽修建枝丫的手忽然一頓,她心下已經大抵猜出來了是什麼東西,手上動作停了一停,便又恢復了節奏。
“還說什麼了?”
不用她稟告,柴昭陽便知道她雍子衿的話絕對沒完。只聽得星兒吸了一口氣,又頓了一頓,音量不知不覺中小了許多,只聽得她道:“她……她還說所謂一毫而莫取,希……希望郡主禮尚往來,也保持如此……”
這話內涵得真的十分明顯了。
柴昭陽面色依舊如常,手裏的動作也是照舊,只是無形中剪碎枝丫的聲音大了許多。
花枝一枝一枝掉下來,她只當是未曾聽到,口中暗自念着詩句:“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語畢,甚是滿意地盯着自己面前那一盆話,撥了撥花枝,湊近鼻尖輕輕一嗅。
花還未開,她什麼都沒聞到。
下一瞬,她便將整盆花都摔了出去,如此地猝不及防,驚得侍奉添茶的婢女摔碎了茶杯,“撲通”跪下來一個勁地磕頭。
星兒更是嚇得幾乎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
柴昭陽面上卻仍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樣,“別人的,我還不稀罕。”
語畢,喚一聲“星兒”,卻嚇得星兒整個人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