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裏空空蕩蕩,一旁的窗戶被大刀劈開,破損得嚴重。

    他恍惚間聽到他走出轎子時雍子衿撕心裂肺般地對她喊的那句:“別走!”

    他當時爲何沒有聽?!

    玄弈棋掌控的馬不聽指揮,載着他衝了出去,然後再沒回來。

    他的子衿被山匪劫走,不知所蹤,他連到何處找尋都沒有頭緒。這一生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讓玄戩覺得無力到絕望的了。

    馬車上的錢財全被山匪劫走了,剩下那駕破爛的馬車也沒有再修補的必要,他搖搖晃晃地走在路上,連意識都逐漸恍惚。

    “哎——”一道清澈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蹦進玄戩的耳朵裏。

    “停車停車!”

    那男聲叫停了自己的馬車,朝着玄戩的方向奔跑而來:“玄兄!是玄兄嗎?!快留步!”

    玄戩站穩回頭,發現是謝元滿是微笑地朝自己跑來。

    見到玄戩這副落魄模樣,謝元驚了一驚,忙上前來,拉起玄戩的手仔仔細細地瞧了一瞧,只見上面許多血肉模糊的傷口,他一時呆住了,語無倫次起來:“這……這…這如何是好…?”

    語罷,他一把握住玄戩的胳膊將他往自己的馬車裏帶:“玄兄與我同乘一架馬車罷了!我車上有些金瘡藥,可以治療你這個。”

    邊走,他的問題便如同金魚吐泡泡一樣接二連三地對着玄戩拋了出來:“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了這個樣子?”

    “嫂子呢?”

    “你們那車伕呢?”

    “你們走散了?”

    謝元與玄戩相反,洋洋灑灑帶了好幾架馬車,幾乎將整個家都掏空了搬在車上,聽完玄戩的遭遇,他不由得面色一白。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早前就聽這條路上山匪衆多,我以爲現在太平安穩、治安嚴明,應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實在是太過分了!”

    說着,他還頗爲氣氛地捏拳錘了自己一拳頭。

    拳頭落下,反而是玄戩倒吸了一口氣,謝元才發現自己何玄戩坐的太近,那一錘錘到他的傷腿上去了。

    “抱歉抱歉……”

    玄戩搖了搖頭:“眼下之事,還是找回子衿。她雖然向來機警,可山匪兇惡,未必會和她講道理。”

    想到雍子衿又一次落在了山匪手裏,他的心就緊緊地揪了起來。

    這一次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他沒有能耐和所有的山匪都有交情,也不是世上所有的山匪都像大當家一樣講禮有義氣的。

    “子衿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語畢,玄戩就又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謝元忙安慰玄戩道:“你也別想得太慘了,嫂子一向聰明,也許能憑着自己的本事逃脫。眼下我們又沒有兵器又沒有人手,擅闖山賊窩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不如你先安心與我入京,到了京都,我們再操練人手,上山剿匪也不遲啊!”

    “嫂子被搶走了,唯有冷靜下來才能救她啊!”

    玄戩聽罷,只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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