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裏滿是嘲諷和質疑,他斜歪着頭問道:“怎麼?那藥是我下的,我可是一次性給足了雙倍的藥,你這話,是覺得藥有問題還是我有問題?”

    “別別別……我可不是這麼說的……沒有就算了、算了…當我沒說。”

    語罷,雍子衿便聽到一聲“駕-”馬車就又向前滾動起來。

    那人一路以來的話都不多,只是嗯啊幾句,聽不出什麼音色音域的分別,這下的幾句卻是連貫着往外蹦的,雍子衿明顯感到他說話時用力壓抑着自己本來的音色,將聲音鎖在喉嚨裏,講話所用的聲線並非本音。

    她於是對這個人越發的好奇了。

    馬車順溜地朝着前方奔去,那兩人一路無話,直到馬車完全穿過了那片密林,聲線較細的那個男人突然開口說道:“我餓了,去前方看看有沒有店家可以喫飯的,這一路的奔波,累死老子了,連頓好酒好肉都沒喫過!”

    聽到酒肉,另外那人也不禁吸了吸口水,可是一想到自己重大的使命,就忙忍住了心裏的這個念頭,擦了擦嘴角的唾沫:“這……這不好?”

    “有啥不好?!”另一人拍拍他的肩膀,“老兄,幹我們這個行的,要學着給自己找樂子,只要不辜負老大的使命,別壞了老大的好事,其他的,還是可以順着我們的意思幹。”

    “咱已經有夠多委屈受了,喫頓好酒好肉不過分?”

    這話深深地說出了另外那人的心思,他便也擡起粗壯的手臂一把摟過他,很是感動地說道:“老兄 ,這一路而來,我唯一愛聽的也就是你現在這句了!既然是這樣,那就沒啥做不得的!”

    語罷,兩人就改了方向。

    雍子衿從細縫中往外暗自記着這條路,才發現他們一直祕密出行的道路距離一條人口還算稠密的街道並不遠。

    兩人到達了地方,找了個小酒館,就下車大喫大喝起來。

    聞到陣陣酒肉香,雍子衿才發覺自己已經餓到有些頭昏眼花了。

    她好久未曾進食了。

    不遠處傳來兩人大快朵頤的聲音,雍子衿感到渾身都不舒服,被交叉綁在身後的雙手上下移動摩擦,兩隻手就從粗繩子的捆綁中褪了出來。

    她立刻將雙膝漸漸地貼近自己的胸口,雙手放至腳踝邊上,靈活着解開了緊緊纏着的粗繩子。

    四處的禁錮都解了,她在小範圍內活動活動了手腳。

    忽然,她聽見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在她的暗格旁停下了。

    雍子衿霎時緊張起來,忙將繩子丟回自己的腳踝處,假意圍成一圈,像是還綁着她似的。

    外面那人忽然開始解鎖,她清晰地聽到了鎖與木格子碰撞的聲音,雍子衿躺回去假裝仍然在昏睡着,同時,她豎起了耳朵仔細地聽着外面鎖釦轉動的聲音。

    “嗒”一聲,鎖開了,雍子衿循着聲音聽出這聲鎖釦響動的聲音是在自己的腳底之下。

    真是精心設計的,她需得頭腳相互換個方向,才能碰到那把鎖。

    而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裏,頭腳完全換位幾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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