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這頓飯喫的雍子衿險些脾胃不和,好不容易盼到了出宮的時候,皇上又囑咐她有空常來!

    離宮時足足平復了一路,才勉強接受了木澈是皇上,而她還陰差陽錯跟皇上認了個大哥這件事。

    “想什麼呢?”玄戩握着她的時候,輕聲問道:“從宮裏出來就沒見你眉頭舒展過。”

    “我是在想結識皇上之後我說沒說什麼過分的話,怕萬一哪句不小心碰了他的耳朵,恐日後你仕途難走。”

    玄戩聞言一笑,“我知夫人一向謹慎,少有行差走錯,而且就算你說了什麼,想必聖上也不會過分在意的,更遑論阻我仕途,實非君子所爲。”

    話是這麼說,可人心隔肚皮,誰也不能鑽到誰心裏去看,市井小民不一定都是雞鳴狗盜,九五之尊也不一定是個真君子,雍子衿還是仔仔細細想了一遍,確定沒什麼出格的才鬆了口氣。

    “過幾日你便要去巡防營上任,可有什麼打算?”

    說話間夫妻二人已來到了家門口,正是晌午剛過,玄戩還沒來得及回答,便見着門前一輛熟悉的馬車。

    “謝家來人了?”

    “許是謝將軍過來與我道賀的。”玄戩扶着雍子衿下車,一併朝那邊走去。

    只可惜這次他料錯了,來人並非謝將軍,而是謝夫人和幾個丫鬟婆子,那幾人見他們回來了,忙笑着迎了過來。

    雍子衿直覺這事不對,未等她開口,那丫鬟婆子齊聲道:“恭喜統領、夫人。”

    夫妻二人相視一眼,雍子衿問:“多謝幾位,我家伯愚還未上任,道喜可太早了點。”

    “夫人哪裏的話,”一個年歲稍長的婆子說道:“男人的事自是由我們將軍與統領大人說,咱們今個來是旁的事。”

    末了還特意加了一句:“喜事!”

    謝夫人叫人扶着下了馬車,玄戩過去見禮,“路上有事耽擱了,讓夫人久等了。”

    “我知道是陛下叫你們夫婦入宮,等一會不礙事的。”

    雍子衿朝謝夫人看了看,堂堂將軍夫人,在還未上任的統領門前等着,還這般做小伏低,大概猜到了是什麼事,不由感嘆,兒女都是債呀!

    “夫人快進來說吧,別站在門口吹冷風了。”

    謝夫人笑着跟進去,便走遍說:“伯愚娘子這般溫順知禮,想必以後會是個好主母,定不會苛待侍妾、下人。”

    玄戩一怔,這會纔回過神來,正欲說話,雍子衿不動聲色的按了按他的手腕,朝他搖了搖頭。

    他們猜的沒錯,謝夫人正是來說親的!

    “統領大人即將上任,在這皇城底下,哪個都是高門大戶,你們這院子一直空着也不是回事,內宅填充只是我有怕伯愚娘子年輕拿不定注意,你們可莫要嫌我多事啊!”

    雍子衿點頭陪着笑,“夫人說的是,您有什麼指點儘管直說,晚輩聽着。”

    謝夫人聞言就笑了,直誇她懂事。

    “要我說呀,這京中婦人哪個都不如你有見識,行商諸事打理得當,讓伯愚沒有後顧之憂,如今又認了陛下做乾親,尋常女子可與你可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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